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樣訴苦。
「那個男的提著我的耳朵把我摔在墻上。」
「拿針扎我,用火燎我的貓毛,還差點把熱油倒在我腿上!!」
我往祁漾懷里蹭了蹭,摟著他的脖子。
「不過還好我逃出來了。」
「哥哥,你差點就要成鰥夫了誒。」
祁漾沉默地回抱住我。
許久,我感覺到肩頸處的布料濕透了。
擁著我的男生在顫抖。
「謝謝你保護了自己。」
「哥哥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對不起,綿綿。」
我撫著他的肩膀。
「那你答應我以后親我的時候不要那麼用力,我就原諒你啦。」
祁漾抱我力度大到,像是要把我摁進他的身體里。
「好。」
20
祁漾次日一早從他本家調了兩個保鏢過來守在家門口。
之后,便直奔祝寧的住處。
祝寧開門時還沒掩飾好面上的心虛便被祁漾一把扼住脖子,往屋里拖。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不會打女的?」
祁漾帶著戾氣,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堆爛肉。
他的手逐漸收緊,祝寧呼吸不上來。
竭力掙扎。
祁漾笑了笑。
「你也會怕死嗎?」
「把綿綿私自綁走的時候,沒想到我會有找上你的一天嗎?」
祝寧臉漲得通紅,說不出一句話。
在她即將耗盡最后一口氣的時候,祁漾終于松開了她,把她扔在地板上。
「咳咳!!」
祁漾神色冷寂,淡淡地威脅她。
「我會一直,一直讓人盯著你。」
「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綿綿的事,我有無數種方法會讓你活得比死還痛苦。」
祝寧癱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忍著痛苦點頭。
「我明白了……」
祁漾自入學以來一直很低調。
低調到沒人知道他是這座一線城市金融龍頭公司的太子爺。
但祝寧跟他一個高中,對此一清二楚。
在祁漾臨走前,她小聲叫住了他。
「她沒事吧?受傷了嗎……」
祁漾腳步未停,輕笑聲讓祝寧更無地自容。
「別他媽裝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傷害綿綿。
……
祝寧還在自嘲祁漾對女生也下得去手的時候,祁漾已經把那個虐貓男打得半死了。
陰暗潮濕的巷道,虐貓男再次被拎起領口摔在墻上。
肉體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他嘴里含著血,聲音混沌。
「我, 我要報警……」
祁漾拖著一把破舊的椅子走過去, 輕蔑地勾了勾唇。
「說什麼呢。」
「這不是你沒站穩, 自己摔的嗎。」
說著, 他又面無表情舉起椅子。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女孩身上輕重不一的傷痕, 和竭力壓制膽怯的樣子。
「他拿針扎我,還用火燎我的貓毛……」
她明明后怕得不行。
祁漾體內的暴虐因子擴散蔓延。
虐貓男奄奄一息求饒。
「對不起……我再也不虐貓了,你放了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祁漾居高臨下注視著他,眼眸黑沉毫無波瀾。
旋即。
將椅子發狠般砸了下去。
21
傍晚,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剛好看到那個虐貓男被曝光,多只小貓被解救的新聞。
心血來潮, 我去冰箱偷了幾罐度數低的酒來喝。
但酒精上頭,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耳朵和尾巴都等比例放大冒出來了。
祁漾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嘗試將它們摁回去。
我晃了晃腦袋里的酒精,不得已求助。
「哥哥, 你能幫我看看我的尾巴是從哪里出來的嗎?」
不等他回答,我已經褪下裙子。
背對著他, 微微撅起。
晃了晃尾巴。
「哥哥……」
祁漾眸色瞬間就深了。
「什麼尾巴,忽然就跑出來了呢。」
他的手抓住衣擺處上撩,脫下衛衣丟在一旁。
邊解著最后一件襯衣邊朝我走近。
「綿綿,把衣服都脫了。」
「不然找不到問題所在啊。」
我遲鈍地眨了眨眼, 才噢了一聲。
順從照做。
兩個小時過去后,酒精隨著細汗蒸發,我才恢復理智。
「祁漾,你就是個大騙子……」
我的指甲陷進他的后背, 劃出紅痕。
「我騙你什麼了?」
「你……根本不是幫我檢查尾巴……」
祁漾輕咬了下我的耳垂, 循循善誘。
「那我在干什麼?」
我惱怒地咬了下他的脖子,拒絕回答。
直到后半夜,祁漾抱著我從浴室出來,才正色問:
「什麼情況下尾巴會跑出來?」
馬后炮……
但我實在是精疲力盡, 提不起力氣罵他。
22
祁漾之后很少帶我去學校了。
就算去也是專挑避開和祝寧同一節課的時間。
但即便這樣, 我還是和她撞見過一次。
我瞬間警惕起來,從包里拿出祁漾給我改良過的可伸縮電棍。
細得就像以前老式收音機的天線, 但電流很強。
祝寧低頭扯了扯唇, 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沒必要那麼防備我。」
我沒放下戒備, 反唇相譏。
「誰知道呢?」
又不是第一次騙人了。
祝寧點了點頭,自嘲道:
「隨你。」
「我對你唯一抱歉的是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但我不后悔送走你這個決定。」
「即便是現在,我依舊不認為你和祁漾適合在一起。」
我收起電棍。
轉身離開前, 扔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我挺后悔相信你的。」
「在你答應幫我保守秘密時, 我還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
停頓了片刻,身后才再度傳來聲音。
祝寧拋棄嫻靜,吼得很大聲。
「誰稀罕!」
「做什麼朋友?我一直都很討厭你!」
「一直都是!」
我不知道她又破防什麼。
23
去找祁漾的路上,我被學校里的采訪小組攔下。
「同學, 請問你正在熱戀中嗎?」
第一次被采訪, 面對鏡頭和眾多目光的注視,我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點點頭。
「那能麻煩你能具體形容下對你男朋友的感情程度嗎?」
我蒼白地蹦出三個字。
「很喜歡……」
記者也罕見地磕巴了下,才繼續提問。
「那你覺得你男朋友對你有多喜歡呢?」
我張了張嘴, 但被不遠處的另一道聲音打斷。
男生的嗓音依舊清冽干凈,咬字清晰。
引用著奧登的詩。
「直至海洋被關進柵欄,為了曬干而被人倒掛。」
我抬起頭。
撞上了祁漾的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