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看到她來卻沒什麼好臉色,小聲和保姆張媽嘀咕:“占著雞窩不下蛋,不知道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虞穗在一旁聽著這些,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
四年了……不管是老太太還是路盛熠,好像從來沒把她當成過自家人。
虞穗走到外面,給路盛熠發消息:“來趟媽這里吧。”
消息一如既往石沉大海。
六點多,路盛熠才開車趕到這里。
他一走進客廳,路母就歡喜的不得了,忙讓他坐下。
“我兒子工作辛苦了。”
路盛熠目光落向不遠處,虞穗正忙前忙后的收拾。
他走過去,皺眉:“這里不是有保姆嗎?你叫我過來做什麼?”虞穗停下擦杯子的手:“媽說我生不了孩子,你和她解釋一下吧。”
路盛熠愣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
他回到客廳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虞穗面前:“簽了吧。”
虞穗低頭,手中杯子一下摔落在地。
文件上,寫著偌大的幾個字:離婚協議書。
第三章 同學會
回去的路上,窗外冷風呼嘯。
車內是死一般的靜謐。
虞穗翻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現在住的弋江別墅歸自己,還有四年的夫妻共同財產也全都歸自己……這個協議,她挑不出任何錯。
“我能問一句,為什麼要離婚嗎?”虞穗合上協議,聲音沙啞的仿佛不是自己。
路盛熠不冷不淡回:“感情到了終點,離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虞穗目光落向窗外,眼眶泛紅。
許久,她說:“盛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也是,我不想離。”
路盛熠看著后視鏡中虞穗蒼白的臉,墨瞳深邃。
“她懷孕了,我要給她一個家。
”
一句話,像是一道驚雷直擊向虞穗。
她看著路盛熠:“她是誰?”路盛熠沒有說話。
虞穗紅著眼,一字一句問:“那我的家該怎麼辦?”說話間,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路盛熠看到虞穗這樣質問自己,心中從未有過的煩躁。
眼看到家了,他將車停下。
“下車吧,考慮好了,給我回復。”
虞穗走下車,外面正飄著蒙蒙細雨。
她看著路盛熠的車在視線里一點點消失,只覺他也離自己遠去了。
回到家,屋子里空空蕩蕩,一片冷清。
虞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抗到了天明。
天色將亮的時候,路盛熠回來換了一身衣服。
他看著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虞穗:“這里我不會再回來。”
“你要去哪兒?”虞穗抬頭看向他。
路盛熠眸色漸深:“有些話說太清楚,對你我都沒好處。”
話落,他摔門離開。
寂靜的別墅在這一刻越發的冷清了。
虞穗因要上課,去了學校。
坐在辦公室,她聽著外面學生們歡聲笑語,神情恍惚。
她還記得自己的學生時光。
那時,她還不認識路盛熠,也談過一段戀愛,只是那段戀愛最后走向了無疾而終。
手機信息響起,虞穗慌忙打開,眸色暗了暗,是以前大學微信群信息。
曾經的班長說要聚一聚。
虞穗沒有回復,關了手機。
晚上回到家。
虞穗沒有吃飯,疲憊得坐在沙發上,雙目空洞。
忽然一個電話打來。
接過,里面傳來虞蕓帶著哭腔的聲音:“穗穗,我和群義離婚了。”
虞穗聽到這話,一個字也說不出。
虞蕓哽咽著又道:“我現在在同學會,你過來陪陪我,好不好?”“好。”
金盛酒店。
虞穗剛到門口,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布加迪,是路盛熠的車。
虞穗不明白他怎麼也在這里,沒有細想,她徑直朝著虞蕓所說的包間過去。
華麗的包廂外,虞穗剛推開門,就見里面坐滿了從前的同學。
而虞蕓坐在一群老同學中,哭的梨花帶雨。
“小蕓。”
虞穗出聲喊道。
虞蕓聽后,忙起身朝著她撲了過來。
“穗穗,我好難受,他不要我了。”
虞穗是第二次見她這麼傷心。
她還記得虞蕓第一次傷心,是因為她愛上了戚群義,而當時戚群義是自己的男友。
“不要傷心,你懷孕了,不要喝酒。”
虞穗聞著她身上的酒氣,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
虞蕓卻突然拉開與她的距離,當著一眾人的面,含淚道:“穗穗,你把路盛熠讓給我,好不好?”一時間,萬籟俱寂。
虞穗目光空洞,她就看到包廂的門被再次打開,進來的正是路盛熠。
第四章 一個家
包廂中再沒了之前的熱鬧。
虞穗一張臉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虞蕓好像這時才清醒過來,她眼底帶淚笑著說:“我開玩笑的,你當真了嗎?”話落,沒等虞穗回答,她看向遠處的路盛熠。
“盛熠,你看我把你家穗穗嚇到了。”
路盛熠沒有說話,看著虞穗的眼底盡是道不清的意味。
虞穗也看著他,包廂里在這一刻寂靜的可怕。
“好了,虞穗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喝酒……”班長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聚會結束后。
虞穗離開時,虞蕓跟了過來,挽住了她的手。
“穗穗,我是真羨慕你,你家庭美滿,盛熠帥氣又多金,不像我,爸媽不疼,現在群義也不要我了……”她說著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前面路盛熠的背影上。
虞穗記得這些話,幾年前她也曾說過。
那時候,她為的是讓自己放棄戚群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