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哦,變成喪尸之后,對聲音和氣味特別敏感。活人和喪尸的腳步聲不同,而且喪尸有股血肉味,喏,就和我們現在切的肉味差不多,活人就沒有。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的。」小潭還有心情開玩笑,發出賤賤的笑聲。
「比喻就比喻,別拿我們要吃的東西來類比好不好!」我直接血脈壓制,用手肘頂他。
不過,從小潭的話里也能得知,喪尸會受到味道的干擾。
「漾漾、小潭,你們快過來!」爸爸從一樓沖上來找我們。
我們一起來到一樓門廳,驚訝地發現居然有一只狗。
它清澈的眼睛怯懦地看著我們。
「爸,這是……」我們看向爸爸,想了解清楚情況。
「我剛才在一樓弄物資,聽到門口有聲音,就趕緊看了監控,發現了它。」
爸爸有點猶豫地說道:「我見過它,有時候會拿剩飯剩菜喂一下。現在這樣它還在流浪,肯定會死的。」
我理解爸爸的想法,在我們小時候,家里也曾經養過一條狗。
它帶給過我們很多的歡樂,但是在它老死之后,我們全家都很傷心。
特別是爸爸,因為受不了離別的痛楚,他決定不再養狗。
可是眼下這條白色的大狗虛弱地趴在地板上。
誠如爸爸所說,如果放任它在外面繼續流浪,明天的太陽都不一定能見到。
災難之下,我們太渺小,能挽救自己已是幸事。
我們能做的不多,但若綿薄之力能多挽留一個生靈,也算值了。
我們去給它拿了一點水和剩飯,看它從一開始的緊張怯懦到逐漸地放下防備大快朵頤,我們也緊急地召開了家庭會議。
主要討論的就是狗狗的安置問題。
媽媽其實對于收留狗狗有些猶豫,雖然對狗狗充滿同情,但擔心無法控制狗狗的吠叫,也不清楚狗狗流浪這麼久是否攜帶疾病,害怕影響到了我們家人的安全。
我們其他人則贊成留下狗狗,并一一地排除媽媽的擔憂。
爸爸通過觀察狗狗的精神狀態和進食狀況,判斷狗狗還是比較健康的。
我說:「可以把三樓我布置的家庭影院開辟一小塊區域給狗狗住著,那里隔音效果好,就算狗狗在里面吠叫也傳不到外面來。」
但流浪狗不可避免地感染了寄生蟲,我們對此又頭腦風暴地討論了一會兒。
爸爸說或許可以用家里囤的一些中草藥,如艾草之類的給它洗個澡,可能也有所幫助。
小潭決定再去街上一趟,去找一下有沒有狗狗用的驅蟲藥,順便再做最后的采買,看還能買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見他從昨晚就執著到現在,我們也就隨他去了。
我們的小城現在看起來除了街上的人少了一些,不少店鋪都沒有受到影響,還在繼續營業。
生在陽光下,長在春風里的普通人,度過的日子都是獨屬于和平年代的和風細雨。
未曾經歷過可怕現實的人,不會意識到危機暗藏的恐怖。
爸爸還是有些擔心,堅持要和小潭一起去。
我和媽媽囑咐著他們路上要小心,便在窗口望著他開車的背影遠去了。
回到客廳,我們暫時把狗狗安置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平臺,一樓被幾乎物資占滿,二樓家具和雜物也很多,這里不至于讓它離我們太遠。
媽媽拿了一張舊的小被子過來,又找來一個紙箱,給狗狗布置了一個簡單但舒適的狗窩,還給紙箱挖了個洞方便狗狗進出。
突然,媽媽輕輕驚呼了一聲:「這只狗好像懷孕了。」
我聞聲湊過來查看,與普通狗狗相比,這只狗狗的肚子確實有一點鼓。
如果它懷孕,我們照顧它的難度恐怕要加倍了。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保證狗狗的生存,我連忙給小潭打了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讓他采購時盡量地想辦法買一些對懷孕和生產狗狗有用的東西回來。
我們安頓好狗狗之后,給它添了水和糧,為了讓狗狗有獨自休息的空間,我們又繼續去烹飪午餐。
不知道小譚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就繼續操作剛才備好的菜。
他本來要做的番茄燉牛腩,直接被我簡單粗暴地弄成了番茄炒牛肉。
一邊做菜,我還一邊跟媽媽討論,說這只狗狗還是很有靈性的。它雖然沒有完全信任我們,但是它大概也能明白我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它好,一直不吵也不鬧。
媽媽說:「算了,狗來福嘛。養著就養著吧,咱家物資多,也不缺它這一口。」
過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半了。
小潭和爸爸還沒有回來,我和媽媽不禁有點擔心起來。
我給他們都分別發去了手機消息,沒有回復,我估計他們也沒有時間看。
打電話又怕影響他們的搬運和采購。
就這樣,我們又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等到他們回來了。
他們開回家的車速很快,飛快地把車停進了車庫,關上門才把貨卸下來。
我和媽媽也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