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大草原上的一只獵豹。一只猥瑣的花豹盯上了我。
我跟他解釋什麼叫「生殖隔離」。
他卻趁著夜色把我叼到樹上,直接變成了人。
長相頗具異域風情的男子湊在我耳邊,啞聲道:「你也變過來。」
我欲哭無淚,「要不你還是咬死我吧。」
1
我不知道自己生為人的時候受了什麼重創。
反正睜開眼,我已經成了草原上的一只獵豹。
說得再詳細點。
是一只 3 歲左右的雌獵豹。
大型貓科動物!
食物鏈頂端的王者!
王者中的受氣包!
魂穿的第一天,我就遭受了被雄獅邊追邊吼,被鬣狗圍堵上樹的悲慘經歷。
別問我獵豹爪子那麼鈍為什麼還能上樹。
一群咯咯咯怪叫,呲起流著哈喇子利齒的掏肛怪向你步步逼近時。
別說上樹。
上天都可能發生。
等夜色蒼茫,心力交瘁的我好不容易在一棵金合歡樹下找到適合過夜的地方。
在高草叢中的巖石上趴下,剛擺出雙手交疊的優雅模樣。
尼瑪樹上躥下來一只花豹。
「大哥,饒命。」我扭頭朝后看,瞅到一只大花臂。
摁在后背上的爪子又加了一分力道。
我怕他再用力點直接把我脊骨摁斷。
老老實實趴在巖石上,露出飛機耳,「我不知道這是您的領地,剛剛逆風,我也沒注意到您。」
背上的力量弱了幾分。
我再接再厲:「大人有大量,菩薩保佑你。」
「菩薩?」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帶著遲疑和困惑。
施加在背上的力量完全消失。
我立馬翻身想站起來。
結果一陣風襲來,我又被摁趴下。
這次是仰躺,四肢腳露出肉墊翹在半空。
蒙逼的我直直對上一雙淡金色的瞳孔。
好一個眉清目秀,英姿颯爽的帥哥。
如果帥哥不呲牙。
那就太好了。
花豹伸著鼻子湊到我身上嗅探。
隨意入侵我的安全距離。
欺豹太甚!
可我動也不敢動。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我怕挑釁他,他會直接嘴我一口。
對于獨身在大草原闖蕩的獵豹來說,一點小傷也能致命。
「剛成年?」
他的吻部蹭到我耳邊,「發情期也還沒來吧。」
我瞬間警覺,「你想干嗎?」
他默不作聲,放開我。
后退幾步,然后蹲下。
他舔了舔鼻子,「你還挺有趣的,下個雨季交配嗎?」
甲方發出誠摯的邀請。
乙方拒絕,并罵罵咧咧。
媽媽呀。
變態……
我遇到變態了!
「你、你瘋了嗎?」我緩緩后退,「咱倆物種都不同。」
花豹不解歪頭,「你喜歡玩矜持那一套?」
也是,在野獸看來。
看對眼了打一炮是常有的事。
而且草原上以力量角逐,雌性都傾向于找實力更強的雄性繁衍后代。
可是,我不是!我不行!
我做出了一個以獵豹來說很艱難的動作。
我抬起手掌,指著花豹背后的天空,「你看天上有獅子在飛!」
花豹下意識回頭的瞬間,我猛得往反方向慌不擇路地狂奔而去。
跑出一段距離回頭望才發現他并沒有來追我。
而是慢條斯理地爬回樹上,趴在樹干上打著呵欠,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那眼神好像在說:瞧你那個慫樣。
很生氣。
但我確實慫。
2
第二天,再次捕獵失敗的我路遇一只嘲笑我的野兔。
我那個去啊!
老虎不發威,當我 hello kitty。
獅子、鬣狗、禿鷲、胡狼欺負我,我忍了。
一只野兔對著我笑得四仰八叉。
我倏地撲過去,對著野兔洞又掘又挖。
今天,我是哇唧唧豹!
掘土是釋放壓力的好辦法。
掘了一家二十四口,那就是喪心病狂。
但我太餓了,餓到喪失了理智。
獵豹全身幾乎沒有脂肪。
如果幾天吃不到東西。
很可能會活活餓死。
正當我抓到野兔迫不及待要咬上去。
熟悉的花豹不知何時出現蹲在我身后。
淡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亮得滲人。
他緩緩開口,喉嚨里笑意沉沉:「好巧,又遇見了。」
放屁!
我有合理理由懷疑他跟蹤我!
我跑得腿都快斷了,不可能還在他的領地里。
聞聲花豹不屑嗤笑,「只要我想,這里就可以是我的領地。」
……
好吧。
有實力誰都了不起。
沒等他搶我口糧。
我就很有自知之明地遞過去兩只肥啾啾的兔子。
美其名曰,「過路費。」
花豹盯著兩只野兔也有點愣。
可能他也沒有遇到過我這麼有眼力見的獵豹。
這點東西肯定不夠他吃。
但他也沒嫌棄,叼著兩只兔子二話不說躥上了最近的一棵樹上。
我倆默不作聲地用著午餐。
我的午餐。
他的餐前小甜點。
當然,如果他不咬一口兔子盯我一眼的話,我的胃口會更好點。
正午日光毒辣。
我慢悠悠走到一片樹蔭下,打算小憩片刻。
為下午捕獵養精蓄銳。
那只花豹又悄無聲息躥了過來。
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我按翻在地。
收起爪子的大掌扶在我的肚子上。
還意味不明地揉了揉。
我差點嘔出來。
飯后不能揉胃!
你媽媽沒教過你嗎?
沒教養!
當然,這些話我沒敢說。
我眨巴眨巴眼,「你干嗎?」
花豹的尾巴尖在空中輕晃,「我很高興你也喜歡我。」
我眼睛都要瞪脫眶了,「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