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我現在都不敢隨便出門了。
「臭脾氣!小心眼!愛記仇!等你晚上睡著我要把拖去你沉塘!」
斯諾的尾巴勾勾我的手指,「中午吃瞪羚?」
「好嘞~Darling~」
等斯諾出門后,我才將目光落在三天前再度陷入昏迷的北極狼。
北極狼的狀態特別不好。
最開始他就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整天昏睡,而且食物也不怎麼吃。
偶爾睜眼還是被我和斯諾打鬧的聲音吸引。
不過他每次都是雙唇微啟,欲言又止。
一副便秘十年的表情。
我們三人在詭異的平衡下生活。
直到某天夜里,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呼呼呼的風聲。
剛要打起精神睜開眼睛。
斯諾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傳來,「沒事,接著睡。」
他說沒事。
我就放心睡了。
結果一覺醒來,北極狼——沒、啦!
誒,就是這麼神奇。
周圍也沒有他留下的痕跡或是氣味。
就是這麼憑空消失,不見啦!
我抓著斯諾的肩膀使勁搖晃,「說!是不是你吃了!你是不是把北極狼吃啦!」
花豹,出了名的不挑食。
鋼鐵般堅硬的胃什麼都可以來上一口。
斯諾無可奈何,「他自己走的。」
緊接著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我可沒趕他。」
胡說八道!
你是沒趕走他。
你想直接埋了他!
不過我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摸了摸斯諾扁平的腹部。
一晚上消化不了這麼快。
所以我也只好相信斯諾說的北極狼是自己離開的了。
本來這件事就算這麼翻篇了。
結果沒隔幾天,斯諾出現了北極狼的同款癥狀!
嗜睡、沒精神,甚至吃不下飯。
斯諾病倒后,捕獵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肩上。
瞪羚、黑斑羚、疣豬、角馬,我每天不重復地給斯諾抓來。
甚至有天我還薅到一只鴕鳥蛋!
雖然被雄鴕鳥跳著踢踏舞不依不饒追了半公里。
可是斯諾的情況就是不見好。
他已經恢復了獸態,而且完全不吃東西了。
我很怕他有一天也會突然人間蒸發。
所以,我都只在房子周圍隨便找點東西吃。
就像現在這樣。
瞄準。
起跳!
摁下去!
左刨刨,右挖挖,嗬哈嗬哈。
小田鼠乖乖~把門開開~
藪貓姐姐今天沒空帶你出去玩。
獵豹姐姐帶你去喝 QQ 咩咩好喝到咩噗孟婆湯~
吃了半分飽,我還是帶著兩只田鼠跑回屋里。
斯諾的耳朵動了動。
等我靠近跪在他面前時,他的尾巴尖在半空中輕晃,勾起一個小半圓圈住我的手。
斯諾堅持的時間非常久。
久到距離北極狼同樣情況然后消失的十天后,他也強打著精神。
直到我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
我才意識到,他是想陪著我。
要消失。
那就一起消失。γȥ
后來,我也沒力氣出去打獵了。
窩在斯諾身邊,他的尾巴環在我腰腹上。
不知又過了多久。
意識恍惚間,我聽到空中傳來的嘀嘀嘀的聲響。
懵懂中睜開眼。
那似乎是……
飛行器?
7
在毫無波動的平和心境下,我緩緩睜開眼。
一道聲音實時在遠處響起,「皇女,您終于醒了。」
醫務部長拿著衣服站在門邊。
我頷首,扯開身上的小毯子,「嗯。」
適應了下身體,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
「怎麼感覺這次分化的時間挺長的?」
她拿著平板劃拉,「這次同批次入園的阿爾法星人差不多都獸化了 6 個月。
」
我驚訝地頓住,「那麼久?」
按理說 2 到 3 個月就能恢復正常了,這次怎麼搞那麼久。
穿好衣服來到會議室。
聯邦帝國的一眾精英以及我的親衛兵們早在里面等候多時。
防務部長愧疚搓手,「Havl 生態監測中心被惡意入侵三個月,整個生態區磁場被嚴重干擾。雖然后面修復過來了……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親衛兵隊長給我遞上一杯熱牛奶。
防務部長暗搓搓推了數據站站長的背。
數據站站長推了推眼鏡強裝鎮定,「這批次進園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侵害。能恢復人身,但記憶受損。」
我眉頭微蹙,覺得 Havl 的辦事效率還有待提高,「怎麼沒派醫務部的人介入?我記得聯邦中心醫院已經有控制獸態時期信息素的藥了吧。」
指尖在扶手上輕點,整個人顯得苛刻又不近人情,「第一時間根據芯片定位強制隔離提前喚醒主意識,你們沒考慮時間拖得越久越恢復不了正常狀態嗎?」
阿爾法星人有動物血脈。
數千年前的星際戰爭導致進入聯邦時代的所有阿爾法星人的動物血脈覺醒,變得狂暴嗜血。
數據記錄,28 歲前的所有公民每年都會不可控制地化成自己的獸態。
因為我們才建立了 Havl 生態區。
讓獸化的阿爾法星人以動物的方式在生態區釋放天性,壓制血脈直到 28 歲注入可控抑制劑。
不為別的。
就為我也是 Hval 負責人之一。
肩負保護每一位獸化的阿爾法星人安危的責任。
我就該嚴謹慎重地考慮突發問題面前的最優行動方案。
醫務部組長清雅的聲線響起:「生物組在靠近生態區大門一公里內的地方提取了 3000 份信息素樣本,檢測出來你們的獸性激素活躍度高達 89% 到 97% 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