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哀怨地看向蕭郝,后者摸了摸鼻子:「理解一下。」
「我理解,所以我住哪?」
夜間是喪尸最活躍的時候,即使有蕭郝,我也不敢冒險回家。
「我們家只剩兩間臥室。」蕭郝道。
我先去了蕭伯母的房間。
好家伙,一個牌位就那樣大喇喇擺在床上。
「要不今晚委屈一下他爸,月月你跟我一起睡吧。」蕭夫人善解人意開口道。
「不不不,這怎麼可以呢。」
我連忙退退退,也就沒看到蕭郝悄悄對蕭夫人豎起了大拇指。
蕭夫人眨了眨眼,她就幫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我睡床,你睡沙發。」我毫不客氣。
蕭郝抱著被子,幽怨的眼神讓我有點不忍。
「我幫你鋪床。」
「好!」蕭郝眼睛頓時亮了,鋪床,月月給他鋪床,這麼親密的事……
左三層右三層,我立志讓蕭郝做一晚豌豆公主。
「好了。」我拍拍手。
然而轉身的時候,膝蓋好像磕到了旁邊的茶幾,腿一軟,就往前倒去。
「砰——」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被一具冰涼但有力的身體牢牢護著。
我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俊臉映入眼簾,瓷白無瑕,很完美。
伸手捏了捏,腹肌也緊實有彈性。
我在心里滿意地點點頭。
白天沒仔細看,在燈光的照射下,我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不正常,比小貝還白。
也對,畢竟他比小貝等級高。
「你看夠了沒,摸夠了沒。」蕭郝眼神幽暗,聲音有些顫抖。
「咳——你保養得不錯。」我戀戀不舍地爬了起來。
「你想走就走?」
蕭郝伸手攬住我的腰,微一用力,我又跌了回去。
「別鬧。」我揉了揉他的卷毛。
蕭郝大手上移,一路滑到我的后脖頸,用力。
「我沒鬧。」
蕭郝眼角微紅,那雙一向平靜無波的眸里此時蕩起一片波瀾。
俊臉漸漸放大,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也配合地閉上眼睛。
然而——
蕭郝的牙「嗖」地一下露了出來。
「牙牙牙——」我一把捂住嘴。
太危險了,萬一劃破了,那我變異了怎麼辦。
「唔,我不是故意的,一激動它就會自己跑出來。」蕭郝松開手,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我知道,沒關系。」我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可惡!」蕭郝一手捏住一只犬牙。
「晚安吻。」
紅唇落在了蕭郝眉間。
「晚安月月。」蕭郝微微一笑,露出一雙犬牙,然后「嗖」地一下收了回去。
我淡定自若地走進了臥室,然而內心已經柔軟得一塌糊涂。
媽的太可愛了。
像只乖乖小狼崽,這誰頂得住啊,好想親死!
我拍了拍臉,夙息月你要冷靜,不能嚇到蕭郝。
我一頭栽進柔軟的大床里,鼻尖微動,和蕭郝身上的冷香味一模一樣。
嘻嘻,今晚做夢被子里全是蕭郝。
5
夜深人靜。
蕭郝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床上熟睡的女孩。
從把她接回家里開始,他就感覺不真實。
那天她決絕地說分手的樣子似乎就在眼前,那種心被挖去一塊的滋味他現在都還記得。
掖了掖被角,他低頭,猶豫了一下,最后輕輕落在女孩額頭一吻,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我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蕭郝沒有安全感。
但我給不了他承諾,風險太大了。
「叮——」手機屏幕亮起——經典蓮花頭像。
是小貝的消息。
這個貪生怕死的臭丫頭,還有臉找我。
此時我全然忘記,是我先坑的她。
【寶貝的貝】:好消息好消息!
【快樂每一天】:咋?七夕你脫單了?和人還是和喪尸?
【寶貝的貝】:無語。
【寶貝的貝】:是你的好消息,你有救了夙息月!
垂死夢中驚坐起,我他媽有救了?
6
是的沒錯,就在分手前一天,我確診了,胰腺癌晚期。
這病早期癥狀并不明顯,我一直以為是飲食不規律造成的偶爾胃疼,卻沒想,是癌。
當我查出來時已經晚了,最多只有五個月可活,醫生建議化療搏一搏,我放棄了。
成功的概率只有不到一成,我賭不起。
相較于痛苦地掙扎,我選擇快樂地死去。
看著小貝發來的消息,我陷入了沉默,喜悅漸漸淡去,最后只余落寞。
這次,有不到五成把握。
小貝說南方基地研究出一種試劑,普通人注射以后,有四分之一的概率會變成有思想的喪尸王,也就是小貝、蕭郝他們這樣的。Ϋź
也有四分之一概率,會變成異能者。
喪尸王和異能者已經不屬于普通人的范疇了,癌癥自然能治愈。
剩下一半,是變成行尸走肉,那種只知道進食的最低級的喪尸。
可,不僅如此,B 市距離南方基地幾百公里,一路危險重重。
即使小貝和蕭郝是喪尸王,戰斗力不低,可我和蕭伯母都是普通人,只能成為拖累。
不到一半的概率,讓三個人陪著我去冒險,值得嗎?
我小心翼翼起身,來到客廳,卻沒看到蕭郝的身影。
7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來,我有點擔心。
糾結片刻,我還是沒有出門。
雖然有練習格斗術,可面對大片喪尸群,我也只有挨咬的份。
就在這時,門把手轉動了一下,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忘帶鑰匙了?
「是你嗎蕭郝?」
我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