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祁落雪似乎絲毫不懼,她聲音很輕,只有二人能夠聽見:“你等一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江玲霜靠近。
“我給你說啊,少帥夜里很厲害的,他能夠折騰一晚上,還說想死在我的身上。”祁落雪唇角帶得意的笑,煙波瀲滟的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他還說,可你就不同了,你脫光了,他都提不起半分興趣!”
“你這個賤人!”江玲霜眼睛瞬間睜大,氣得渾身發抖,另一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
祁落雪早就從窗口瞧見了飛速趕來的賀南洲,因此,江玲霜的手被一只大手驟然捏緊。
賀南洲猛地一推,一把將江玲霜推倒在地,并順勢奪走了她手里的槍。
“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帶下去!”他冷喝一聲,卻是將祁落雪護進懷里,聲音緊張:“雪兒,沒事吧?”
“少帥,幸好你來了!我好害怕……”祁落雪聲音帶著后怕的哭腔,她緊緊靠在賀南洲寬闊的胸膛上,將一張嚇得蒼白的小臉都埋在了他的頸窩。
身后,傳來江玲霜歇斯底里的聲音:“祁落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你不知廉恥引誘少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等著!”
祁落雪窩在賀南洲的懷里,唇角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微微勾起。
她在心里輕輕說——
玲婉姐姐,你看到了嗎,我會讓當初欺負你的人,一個個付出代價!
當初江玲霜母女欺負你和你的母親,讓你從小失去父愛、有家不能歸,我也會讓她一無所有!
第8章 大婚
當晚,賀南洲宿在了祁落雪的院子,再未離開。
外面的紅梅開了又謝,落下滿地芬芳,賀南洲未曾見過江玲霜一眼。
傭人們傳,說海城督軍聽到女兒受氣,也曾致電過來,可賀南洲早已今時不同往日,又怎麼可能將他這個老丈人放在眼底?
此事便不了了之,再無人提。
而如今只要得空,賀南洲便會在這紅梅苑中,教祁落雪寫字和學洋文。
她的字越發秀麗娟雅,洋文也能勉強說上那麼幾句。
他在一旁處理軍務,她便在一旁幫他沏茶。
他累了,她幫他揉捏按摩。
冰雪消融,北城迎來了春天。
賀南洲再度揮軍南下,這一仗打了大半年,南北一統完全成了定局。
賀南洲凱旋的時候,可謂舉國朝賀。
他卻牽著祁落雪的手,要兌現當初娶她的承諾。
如今,祁落雪站在他的身邊,再無一人敢妄言半句!
婚禮日子已經定下,祁落雪卻不要西式婚禮,而是偏愛十里紅妝。
鏡子前,略施粉黛的她越發艷色逼人,一身紅色嫁衣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加姿容絕世。
聽著嗩吶鞭炮聲越來越近,蓋頭下的她唇角微微揚起。
那藏于袖中的勃朗寧觸手冰涼,讓她的心也微微收緊。
恰時,賀南洲已到。
她未想過,他會打破禮俗親自來接。
男人一身紅衣,尊貴俊美的模樣刺痛了祁落雪的眼睛。
她想,玲婉姐姐是否也曾這般嫁給這個男人?她當時又是懷著怎樣的心?
她那時可會知,大婚不過半年,就會死在一杯毒酒之下!
祁落雪的手指狠狠收緊,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
是這個人,是他害死了讓她光明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大姐姐,他此刻的柔情,不過是害死另一無辜女子的穿腸毒藥!
祁落雪的心,漸漸堅定下來。
賀南洲卻已經她前面蹲下,溫柔地對她說:“雪兒上來,我背你上驕。”
男人肩膀寬闊堅實,祁落雪生平第一次被這般背著,她盡量不讓賀南洲感覺到她袖中的異樣,可一低頭,卻見著男人笑得從未有過的單純爽朗。
她能察覺到,他真的很開心。
心底某處,猝不及防有澀澀的味道傳來,祁落雪晃神之間,已經被放到了轎子中。
嗩吶聲就在耳畔,一片喜氣里,祁落雪被堂堂正正接入了曾經的少帥府,如今的大帥府主宅。
新人交拜。
一番禮成之后,祁落雪被送入了洞房。
她靜靜地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摩挲著袖中的槍。
賀南洲進來時候,已經醉了。
他生平第一次喝醉,卻又強迫自己還撐著幾分清醒,來到祁落雪的面前。
“雪兒,是不是久等了?”他聲音浸著醉意,比平常還要低磁好聽。
祁落雪聲音輕軟:“沒有,少帥,你累不累?”
“叫我什麼?”賀南洲低笑道:“乖雪兒,應該叫我夫君。”
祁落雪遲疑片刻,這才羞羞答答:“夫君。”
賀南洲聽得喉結滾動,他已然過去摟住她,隔著蓋頭親吻:“雪兒,我終于娶你為妻。”
聞言,祁落雪呼吸一顫,她幾乎忍不住:“不知道夫君這句話,有沒有對別的女子說過?”
第9章 她親手殺了他!
賀南洲聞言卻是笑了:“怎麼?夫人吃醋了?”
他握住她的手,就是不揭她的紅蓋頭,只那麼逗她,在她耳邊低語:“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真的嗎?”祁落雪頓時歡喜,卻又在片刻后情緒低落起來:“但是我今¥曰..°嫁早聽說,夫君在凌霜姐姐之前,還有過一位夫人……”
她的話剛剛落下,賀南洲周身氣息就冷了下來:“誰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