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海風吹著陸北辭額前的碎發,他靠著車門,腳邊滿是煙蒂。
望著顧沫沫消失的方向,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北辭才上車掉頭回別墅。
天已經大亮,正在做早餐的江妍見他從外面回來,滿臉詫異:“這麼早你去哪兒了?”
陸北辭沉默了瞬后蹙起眉:“過幾天我給你找個房子,你還是搬出去吧。”
江妍愣住:“為什麼?”
看著她不解又委屈的眼神,陸北辭卻想到顧沫沫頭也不回的背影。
他沒有回答,只拋下一句:“早點去俱樂部,今天訓練很重要。”
話落,陸北辭轉身上樓。
江妍望著他的身影,氣惱地丟下鍋鏟。
戰隊俱樂部。
陸北辭本想找顧沫沫談談,可她的位置卻空無一人。
面對他的疑惑,顧野給出了答案:“沫沫說不舒服,要請幾天假。”
陸北辭皺起眉,眼底劃過絲擔憂。
一個上午,他都心不在焉,訓練賽都以他的失敗結束。
當畫面再次變成黑白時,陸北辭摘掉耳機,煩躁地靠在椅背上。
隊員們面面相覷,忍不住低聲議論。
“陸神今天怎麼了?連輸好幾把了。”
“會不會是因為江妍的操作,你們看她,就一‘莽夫’。”
聽著他們的話,江妍的臉跟調色盤似的。
她看向陸北辭,卻見他正看著手機,界面是與顧沫沫的聊天記錄。
沒等江妍開口,陸北辭突然起身,拿起外套大步離開。
慧心公寓。
顧沫沫趟在沙發上,藥的副作用像無數螞蟻啃噬著她的意識。
恍惚中,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假訂婚的時候。
那天的陽光很好,在所有祝福的目光中,陸北辭大聲喊著真摯的誓言。
“我陸北辭對天發誓,這輩子只愛顧沫沫一人,無論以后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叩叩叩!”
刺耳的敲門聲驚回了顧沫沫的思緒。
她揉了揉昏沉的頭,撐起身體去開門。
當看清外面的人時,顧沫沫愣住:“你怎麼來了?”
“生病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提著大包小包陸北辭擠進去,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在桌上:“是不是昨天著涼了?吃藥了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望著他挺拔的身影,顧沫沫想起剛剛那個夢,心緒復雜:“我沒事。”
話音剛落,一只溫熱的手貼上了她的臉頰。
“臉怎麼這麼白?”陸北辭又握住她的手,面色微變,“手也這麼涼,你還說能照顧好自己?”
親昵關切的言語讓顧沫沫眼底劃過抹掙扎。
他一次次的好,只會讓她更加不舍,動搖她離開的決心。
“沒休息好而已,我真的沒事。”顧沫沫抽出手,努力保持平靜。
掌心的空蕩讓陸北辭手一僵,他抿抿唇:“是不是因為小妍搬進別墅的事,你有些生氣?”
顧沫沫眸光漸黯,痛苦中又多了分無奈。
“我只是覺得我們繼續住一起不合適,畢竟我們都長大了。”
聞言,陸北辭蹙了蹙眉,胸口有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去給你熬粥。”
他頭一次想要躲避顧沫沫的視線,拿著東西進了廚房。
顧沫沫望著那忙碌的背影,眼眶泛紅。
她握緊了拳,輕輕開口:“北辭,我喜歡你,喜歡了十二年。”
第九章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陸北辭看了眼后便掛斷:“你剛剛說什麼?”
顧沫沫挪開目光:“沒什麼……”
沒一會兒,屋子里便彌漫起香菇肉末粥的咸香。
陸北辭將粥端上桌,眼中帶著幾分驕傲:“這二十幾年,哥也就給你下過廚。”
顧沫沫眼神亮了亮,可大腦隨之而來的暈眩和刺痛讓她臉色一白。
她扶住桌角,控制著呼吸:“謝謝,不過你先回俱樂部吧。”
“回去干嘛?那兒有顧野,以前你生病我都陪著,現在……”
可沒等陸北辭說完,顧沫沫便抬手將她往門外推:“我不需要了,你趕緊回去。”
“嘭!”的一聲,門被用力關上。
聽著急促的敲門和呼喚,顧沫沫無力滑坐在地。
她捂著滿是冷汗的頭,咬著手背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痛呼。
不知過了多久,顧沫沫才熬過劇痛的折磨,門外也一片寂靜。
她看著手背上滲出血絲的牙印,視線逐漸模糊。
良久后,顧沫沫才踉蹌起身,坐到椅子上,一口口吃著已經涼掉的粥。
“噠!噠!”
淚水落在碗中,也滲進了她心里,苦澀得像永遠開不出花的暗戀。
次日。
細雨綿綿,從醫院出來的顧沫沫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直到路過婚紗店,她才停住腳步。
望著櫥窗內圣潔的婚紗,顧沫沫眼中升起抹向往和遺憾。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穿上它嫁給陸北辭的,可惜那終究只是個夢。
“沫沫?”
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顧沫沫的傷感。
她轉頭看去,發現一個混血女孩從婚紗店走出來。
顧沫沫滿臉詫異:“霍優?”
霍優是她讀書時的閨蜜,從高中到大學,她們幾乎都在一起。
可自從她跟哥哥霍梓銘出了國,她們就斷了聯系。
“我還想去找你呢!你怎在這兒啊?”霍優親昵地挽住她的手。
“出來走走,你回來是要結婚嗎?”
“哪有啊!就是進去看看。”
霍優笑了笑,話鋒一轉:“對了,你還沒和陸北辭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