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星淳聽出問了薛霽蕭的情緒似是有些不穩,他謹慎的回答,“好,我立馬就去辦。”
“給你一周……”薛霽蕭的眉頭擰的厲害,他想要調查的事情已經太過久遠了,如果要細查的話,可能會有些困難,“給你兩周的時間,兩周后,把調查出來的報告放到我桌上。”
音落,薛霽蕭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直到現在,他握著手機的手都還是顫抖著的。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惶恐不安什麼。
但他卻是清楚的知道,當他看到唐安安眼中不帶絲毫神采的拿著刀捅向自己時,他那時是怎樣的身心俱裂——
第6章 她要死了
唐安安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
那個夢她依舊很久都沒夢到過了。
她夢到了她和辰哥哥一起被一個瘋女人關了起來,然后日日夜夜的恐嚇他們,毆打他們……
夢里全是她的哭聲。
辰哥哥我怕,辰哥哥,歡歡好怕。
夢里的她太弱小了,她看著那個瘋女人要去托走她的辰哥哥,她大聲哭喊著。
不怕,辰哥哥不怕,歡歡保護你,歡歡……歡歡可以保護辰哥哥……
即便是那時候的她已經泣不成聲,害怕的渾身顫抖,她依舊站在她的辰哥哥面前,緊緊的護著他。
然后夢里的場景又變了,夢里的她和辰哥哥在車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劇烈的撞擊,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里,她被薛霽蕭緊緊的護在懷里,她僅僅只是受了些許皮外傷,但他卻因為劇烈的撞擊而造成了腎的嚴重破裂,需要換腎。
本就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她不顧家里反對,毅然決然的去做了配型,結果最后配型成功,她便在捐獻腎臟的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為什麼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和她說薛霽蕭醒過來了,卻不再記得她。
就連那顆被她摘下來的腎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因為,薛霽蕭身上的那顆腎不是她的。
是付時歡的。
夢里的她痛到渾身都在顫抖,她看著薛霽蕭一臉陌生的看著自己,看著他微笑的看著付時歡,看著他對付時歡說我喜歡你,甚至看著他向付時歡求婚……
夢里的她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痛死過去了,可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她面前叫囂著,她痛及了,就如同有人緊緊的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樣,她呼吸不暢,渾身都在疼。
她瘋狂的掙扎著,呼喊著,可嗓子里卻發不出絲毫聲響!
她……要死了。
她馬上就要死在這樣的疼痛里了……
可是……她要是死了的話,她的辰哥哥怎麼辦?
不,不可以……
辰哥哥——
辰哥哥救救歡歡——
砰——!
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好似在瞬間消失不見。
唐安安也在同一時間猛地睜開了眼睛!
“唐安安,告訴我,你說的辰哥哥是誰?你口中的歡歡,又是誰?!”薛霽蕭赤紅著一雙遍布狠戾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病房里滿是各類醫療儀器的聲響,唐安安就那麼看著躁動不已的薛霽蕭。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他會問她誰是辰哥哥,誰又是歡歡……
多可笑啊……
——歡歡,從今往后,辰哥哥護著你。
如果她告訴他說,他就是她口中的辰哥哥,她自己就是歡歡,他會不會信?
不會的,從那場車禍后,他從不曾信過她。
見唐安安冷漠的閉上了眼睛,薛霽蕭心底驀地涌上一股怒火!
“唐安安——!”
他話音剛落下,原本緊閉著的房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站在門口的付時婉一臉驚愕的看著還壓在唐安安身上的薛霽蕭。
“辰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付時婉抽了口氣,她上前瘋了一樣的將薛霽蕭從唐安安身上拉下來,尖銳的問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姐姐才死多久?薛霽蕭,你這麼做就沒想過對不對得起我姐姐嗎?!”
第7章 是你做的——!
付時婉的話猶如利劍般直戳薛霽蕭的心臟。
是啊,時歡才剛去世多久?
他竟然,他剛才竟然想——
薛霽蕭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情冷漠的唐清,隨即不發一語的轉身出去。
薛霽蕭離開后,偌大的病房里便只剩下唐青青和付時婉兩人了。
付時婉臉上的沉痛和瘋狂在瞬間全部消失不見,她轉身,挑眉的看著唐安安。
“你命怎麼就這麼大?”付時婉就在唐安安的病旁坐了下來,神色上滿是惋惜的模樣,“我也是真沒想到,剛換完心臟的你,怎麼就沒死在那群人的手里呢?”
唐安安倏地看向她,眼底一片質問。
“我原本以為你會死在那幾個人手里,和付時歡那個女人一樣,就那麼死了的話,不就什麼罪都不用受了嗎?”同付時歡有著相同五官的付時婉笑的艷麗,她在唐安安震驚的眼神下繼續說著,“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付時歡,你說她怎麼就能蠢到想要下藥害你,卻不小心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呢?”
唐安安倏地瞪大了眼睛,不過是瞬間,她好似什麼都明白了。
“是你,是你做的——!”
付時婉眉頭微蹙,她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唐安安,“喲,瞅你這話說的,你可不能空口無憑的陷害人啊,什麼是我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