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邊吃,邊喝邊學啊!”姚濤說的理所當然,連夏晚晚都覺得事情本來就該如此,可這怎麼比她以前高中老師還要狠。至少高中還有課間十分鐘,現在連這寶貴的十分鐘都剝奪了。
夏晚晚繼續掙扎道:“那我要是想上衛生間呢?”
姚濤:“拿著書去啊!”
夏晚晚:“姚姐!你看你侄子說的話。”
姚姐:“克服克服,時間緊,任務重,姚姐給你加油打起,乖,咱要對得起粉絲的信任。”
夏晚晚任命的把表格收了起來,可才半天時間過去,她就受不了了。明明姚濤念得每個漢子她都認識,怎麼連起來她就是記不住呢?
下午三點,她還在死磕《考古人類學方法論》,姚濤也沒有想到情況會是這樣,他覺得自己已經講解的很清楚了,但輪到夏晚晚復述剛才講的內容的時候,就完全是《夏洛特煩惱》里面馬冬梅的梗,比如中國考古學發展階段對比,1850年代以前,西方考古學是古器物學,中國考古學是今石學。
“晚晚姐,你說一下1850年西方和中國的考古學發展階段分別是什麼?”
“古什麼石階段?”
“再想想。”
“對了,是……器什麼物石學。”
“……”
“你怎麼不說話。”
“姐,要不咱試一試抄寫,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姚濤擦了擦額角的汗。
一個小時后,夏晚晚抄寫的內容已經變成古今器學,物石學,姚濤感覺自己已經要原地升華了,“起碼字都寫出來了,還可以。”姚濤勉強安慰自己,夏晚晚突然發現好像寫錯了,“我記得是古器物學和今石學,寫太多遍串行了。”
“今天下午先休息一下,我回去琢磨一下怎麼教你。”
等姚濤走了后,夏晚晚自信的覺得自己已經入門了,于是在那堆比她還高的書里挑了本最薄,決定老師不在的時候,也要做一個自律自覺地好學生,可看了沒兩頁,眼皮就開始不爭氣的相互打架,掙扎了半個小時后,她覺得學考古的人都是什麼神人,這麼枯燥的書,還要背下來,還不如殺了她得了,難道就沒有個什麼速成班嗎?
她給蘇語凝發求救信息:“語凝,快來救我,我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
不到一分鐘蘇語凝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在外地采訪呢,你什麼情況。”
“我下個月不是要參加那個考古題材電影的選角比賽,現在惡補專業知識,可這內容真不是一般人能記住的,我覺得我的腦細胞已經全部陣亡了。”
“你找張昊天啊,他不是搞考古的嗎?”
“啊,不行不行。”夏晚晚想到自己發的紅包和那句:服務太一般,差評,這還真是報應來了。
她打開兩人的微信界面,看到紅包對方已經收了。還有他發的:下次再接再厲。這還真是自己把自己的后路親手堵死了,她徹底打了退堂鼓。如果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那她大可大大方方的給他發信息,讓他幫忙。可那天晚上兩人有了另一層關系,而且事后因為一時氣憤,她發的挑釁信息,就是抱著以后不會見面的初衷。但現在如果又去找他幫忙,就算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可一想到如果比賽輸掉了,自己的花瓶標簽要跟一輩子了,重要的是正中某人下懷,她是一百個不服氣。
夏晚晚又打開兩人的對話框,猶豫要不要豁出去了,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可要怎麼回復上一條消息,這話不好接,難道要她發:好的,下次加油這類的話嗎?想想都覺得可怕。
磨磨蹭蹭在衛生間待了一個小時,等的不耐煩的姚姐敲門說:“你要在里面看書嗎?需要我給你遞下一本嗎?”
被嚇到的夏晚晚手一滑,語音通話竟然誤撥了出去。萬幸的是對方沒有接聽,她慌張的趕緊掛掉。可記錄也撤不回來,本來就煩躁的夏晚晚更加頭疼了。
晚上十一點,她已經睡著了,突然一陣視頻請求聲音,她半瞇著眼睛,習慣的點了接聽,這個點應該是蘇語凝吧。
可沒想到傳來男人的聲音:“你找我?”
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她瞬間清醒,看到視頻里的是張昊天,她本能的想要掛掉,可對方好像看出她的想法,又問了一遍,“你找我?”
“嗯。”剛才兩人的眼神已經對上了,她不得不回答,但又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什麼事?”他看起來有些忙,背景是灰色的文件柜,還穿著那天的襯衣,好像在翻閱什麼資料,只用余光看了眼她。
她突然有種高中逃課被老師抓住的感覺,老師在批改這作業,質問她為什麼逃課的感覺,于是不經大腦的說了,“我要參加一個考古人員角色的甄選活動,你能教我考古的一些……”
“你找我就為了這事?”張昊天打斷了她的話,沒讓她繼續說下去,而是將資料放下,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不知道怎麼了,雖然大腦有些遲鈍,但還是感覺到他生氣了,她急忙解釋道:“就一個月的時間。”
“夏晚晚!”他提高了聲調,好看的劍眉皺了起來,接著說道:“我和你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