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徐晏清本以為是進來換吊瓶的護士,剛準備告知對方等一下,一個抬眸,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落入了眼簾。
她靜靜地站在那,一身淺色系運動裝,梳個了個高馬尾,漂亮精致的臉蛋上未著粉黛。
他一瞬間愣住,直到視頻里有人呼喚了他幾聲,他才收回視線,繼續開會。
祁愿沒走,站在那等他會議結束。
會議的最后,有人提出了新項目的策劃案,在詢問徐晏清的意見。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回道:“等我回去再說,今天先到這吧。”
等他處理好事情,掛了電話,祁愿才走過去,把手里的服裝袋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你的衣服。”
徐晏清看了眼面前的袋子,繼而抬眸看向站著的人:“你怎麼……”
話未完,就被打斷。
“何必呢?”祁愿站在那,居高臨下,臉上的表情淡到極致:“我們就這樣彼此憎恨度過余生不好嗎?”
徐晏清坐在那,眉頭逐漸隆起溝壑。
接著,祁愿臉上的表情染上了層譏諷,繼續道:“怎麼,你這還沒弄死我呢,自己就差點死了?不應該啊徐總,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
徐晏清靜靜注視著眼前的人,臉上的神情冷到可怕,扶在腿上的手捏至咯吱作響,胸腔內澎湃的怒意就差噴涌而出。
可她還偏偏是那副譏諷漠然的樣子。
他倏地站了起來,大步跨過去,腿腳撞到沿路的桌椅,噼里啪啦一陣響。
緊接著一聲悶響后,祁愿被掐著脖子抵在了墻上。
他雙目猩紅,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這麼想死,你當初何必割腕呢,嗯?直接從世茂百層大廈跳下去,天仙都救不了你,不是麼?”
祁愿的后背重重撞在了墻上,震得胸腔一陣鈍痛,她皺了皺眉,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面前的人眸光狠戾,神態可怖,和四年前掐著她的脖子說要弄死她時的神情一模一樣,整個人猶如嗜血的撒旦。
對啊,他本來就該這樣恨她才對。
脖子被掐著,祁愿說不出話,只覺得一個真空罩子將她圈禁,無法呼吸,無法動彈。
須臾,在她覺得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脖子上的桎梏一瞬間松掉。
她脫力的靠在墻上,像是離水的魚,大口喘著氣,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眼眶內也隨之蓄起一股淚意。
徐晏清半彎下腰,如果說昨日之前他看她的眼神只是冷漠,那此刻已然是不加任何掩飾的恨。
他看著她的眼眸,勾起一邊嘴角,語氣危險冷漠:“既然沒死成,那就繼續糾纏吧,我說結束才能結束。”
語畢他站直了身子,左手上的輸液管已經回了大半管的血,他有些煩躁地拔掉針頭,轉身出了病房,房門被摔得震天響。
徐晏清走后,祁愿順著墻壁滑坐在了地上,眼眶里的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失神地坐在那,半晌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手機鈴聲卻忽然在這時響起,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接了起來。
陸可在那頭焦急催促:“愿姐,你回來了嗎,發布會快開始了,你得做妝造了。”
她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好,我回來了。”
……
路闊他們一幫子人趕到的時候,就見徐晏清一人坐在住院部外的長椅上抽煙,整個人很消頹。
路闊一下子氣不打一出來,走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我看你直接死了算了,還來醫院干啥呀!”
這一拳捶得不輕,徐晏清清晰地感覺到刀口好像裂了,他捂住腹部抽了口冷氣,面色蒼白地直冒冷汗,整個人坐在那就搖搖晃晃地要倒。
這一下可把一群人嚇得不輕,路闊趕忙扶住他:“不是吧,我就捶了你一拳。”
徐晏清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刀口,刀口裂了。”
一旁,周祈年見狀趕忙走過來,和路闊一起把徐晏清扶了起來:“走走走,回醫院。”
回到病房,醫生來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語氣嚴厲:“到底是什麼事比命還重要啊,你這再亂跑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說完氣鼓鼓地走了。
醫生走后,路闊抱著臂,靠在墻上:“來,給咱哥幾個說說,來干嘛來了?”
徐晏清躺在床上舉著手機不知道在忙什麼,淡淡回了句:“我不是說了,旅游。”
路闊瞬間更氣了,捋了捋袖子:“放你娘的屁,肋骨斷了兩根都要來旅游,這他媽是仙境啊,命都不要也得來?”
一旁,周祈年跟著搭腔:“哎!那還真說不準,仙境里住著仙女,說不定還真有。”
路闊聞言挑了挑眉,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女人?真的假的?”
徐晏清沒說話,只從手機屏幕上錯開視線,瞥了他一眼。
手機里,小江也在這時給了回復:今天就安排嗎,徐總?
他頓了頓,發了個“嗯”過去,手機剛放下,路闊就立刻撲了過來。
“我艸,天大的新聞,你丫什麼時候再次紅鸞星動的,咱哥幾個都不知道,快說那女人是誰?”
一瞬間所有人都圍了上去,一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絕不罷休的架勢。
……
從發布會上下來,祁愿覺得一陣虛脫,今天記者的問題,十個有四個都是問她四年前息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