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詞你都背不住?要腦子裝屎嗎?”
“我現在的狀態是委屈,你特麼笑個屁!”
“你會不會演,我這個眼神一轉,你是要接住的,演的這麼爛怎麼畢的業啊!”
白杏把對戲的男演員罵的幾乎懷疑人生了,一到重頭戲,拍攝進程就開始無限拉長。雖然精益求精是一種很可貴的品質,但一群人跟著耗也不是辦法。
劉軒跟胡天商量了一下,想讓白杏稍稍放寬一下標準,中和一下大家的節奏,結果不等他把話說完,旁邊的白杏便一腳將凳子踹出了幾米遠,嚇的所有人不敢大喘氣。
胡天尷尬地笑了笑,“辛苦劉導,辛苦劉導,我現在就去給大家買奶茶喝。”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胡天整日提心吊膽地跟在白杏后面,時時刻刻地提防著周圍可能出現的狗仔,逮著一個便砸一個人的相機。
胡天忍不住開口勸道:“我看段鵬演的也不差,你就配合一下,趕趕進度,劉軒是業內最具有潛力的導演了,咱們得搞好關系。”
白杏摘掉自己的鴨舌帽,一頭烏黑如緞面的長發瀑布式散了下來,飄搖的發絲在空中勾勒出優美的弧度。
胡天看著白杏的一張臉,再一次感慨造物主的偏愛,他記得當初在地下樂隊看演出的時候,臺上那個瘋狂瀟灑的女生,美的極具沖擊力的五官以及肆意昂揚的表情瞬間便抓住了他所有的目光。
白杏揉了揉鬢發,將帽子扔在床上,“我堂堂一個影后跑來給人家做配還不夠將就?難道我說錯了?他演的本來就有問題,條條框框的,我這是幫他釋放天性。”
“可是你也得考慮一下劇組的進度。”
白杏黛眉一皺,胡天就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最后嘆了口氣,倒了杯熱水給她,“記得吃藥。”
“吃個屁,老娘沒病!”
胡天態度忽然強硬起來,直接從白杏柜子里翻出藥罐,“別刷小性子,最近發現了不少狗崽子。”
白杏咬牙切齒地盯著碩大的藥罐,握了握拳頭,最后還是不甘不愿地吞了下去,表情痛苦的像是吃了砒霜一般。
胡天等到白杏睡熟后,幫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
剛站起來,白杏就睜開了眼睛,“老胡。”
“把你吵醒了。”
“樂隊那邊怎麼樣了?”
提起樂隊,胡天就頭大。
這是個沒有半點鳥用的燒錢窟。
樂隊的成員都是白杏之前的朋友。胡天在挖掘白杏之前,對于她所在的地下樂隊進行了極為詳細的研究——永遠沒有火的可能。
可白杏從出道賺錢的那天開始,就大把的往里面塞錢,跟中了咒一樣。
胡天無奈道:“馬上就要參加綜藝了,除了寫歌還能干什麼?”
白杏聞言,才算是松了口氣,幾個月的時間出一首歌,以吳擎的能耐這次一定可以打出點東西。
吳擎是星河樂隊的主唱,準確的來講,可以說是白杏的初戀男友,兩人相識于微末,一起打拼五年,在胡天發掘白杏出道后,兩人便分手了。
胡天對于這個人沒有半點好感,從他見到吳擎的第一面起,就覺得他在拖累白杏,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白杏名聲起來之后,這個人順藤摸瓜的找了過來,是個怎麼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像是只吸血鬼似的拔在白杏身上。
。
吳擎人怪,擁有所有音樂人的怪癖,卻沒有那些人百分之一的天賦,整日里還自命不凡。現在兩人已經分手,吳擎成了白杏手中樂隊的主唱,白杏對于這個男人有著莫名其妙的信任,哪怕已經連續虧空三年,白杏仍舊是毫不手軟地往里面砸錢,一直讓胡天頭疼至今,雖然影后的名氣打響了,但錢也不是這麼亂花,按照這麼個花錢的程度,除了工作人員的工資,白杏這麼多年來手里的積蓄根本沒有多少。
六月的橫店上空突然劈頭蓋臉的拋來幾個閃電,緊接著豆大的雨珠嘩啦而下,把戲棚砸的砰砰直響。
今天拍外景,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雨整個拍攝被暫時叫停。
白杏閑著沒事在一旁給對手段鵬講戲,一段日子的相處下來,段鵬知道白杏就是脾氣差嘴巴毒,但說出來的話都是干貨,有時候倆人爭執起來還能有不一樣的收獲。
白杏挽著婦人發髻,耳畔珠翠環繞,優雅白皙的側臉在紙張的襯托下更顯得端莊,烏黑的睫毛彎翹,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
“想什麼呢?我說的聽清楚了麼?”白杏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拿劇本敲了他一下,段鵬咧了咧嘴角,“我家娘子美若天仙。”
白杏聞言,挑眉輕笑一聲,“爛俗,我要是不好看怎麼扛得住這十幾架機器。下次夸人記得找找新詞。”白杏將臺詞本扔給他,走向門外。
門外雨幕連綿,古色古香的布景和不斷徘徊在腦海里的戲詞倒真有中讓白杏置身于古代的錯覺,只不過這種放空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杏兒,按日程表晚上是不是就能回來了,宋氏集團讓咱去剪個彩,就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