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里的戲弄不言而喻,若是換個人對上這麼一雙含情目怕是要一頭陷進去,而白杏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蘋果進口的,一百塊錢一個,支付寶還是微信?”
宋南柯的手一頓,最后低頭笑了笑,“這雙腿夠不夠?”
白杏察覺到來者不善,警惕地躺直了身子。
宋南柯見白杏將自己全副武裝的埋在被子里,一雙杏核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面帶微笑著靠近了一些,抬手將被子掖在了白杏的下巴下面。
白杏:“······”
宋南柯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宋氏集團已故繼承人宋南柯,白杏女士這場車禍的受害人。”
白杏:“······”
宋南柯沒有在媒體鏡頭前露過面,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白杏就知道那天是宋太子登基的日子,打死也沒想到這人居然被自己撞死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死人如今在自己面前啃著自己的進口蘋果,還不給錢。
白杏盯著他良久無言,狠狠吸了幾口氧氣。
胡天為了讓白杏以后不那麼肆意妄為,便沒告訴她已經做了所有的危機公關,一個星期左右,所有的影響都降了下來,白杏還是那個名冠天下的影后,但是白杏自己不知道,以為自己沒幾天就要去蹲大牢了。
宋南柯突如其來的詐尸,讓白杏嚇了一跳,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要我幫你?”白杏詫異地看著他,撐著手臂坐了起來,把氧氣管往前湊了湊,信息量有點大,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厥過去。
宋南柯看了看白杏另一只打著石膏的手,很體貼地幫她舉了一下氧氣管,“白小姐,你行車記錄儀上的前置攝像頭拍到你在車里形容狼狽的哭喊,下一秒咱們的車就親密接觸了,這段錄像要是爆出來,會不會直接沖上熱搜,發生連鎖反應。”
宋南柯面帶微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白杏本來還有點慌,可一聽這話,腰板立刻直了起來。
白杏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尤其是在別人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后,徒然生出了一種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凜然感。
白杏的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了他一圈,靠著枕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順帶示意宋南柯把氧氣管往上抬一抬。
“你讓我幫你隱藏身份是有求于人,現在用錄像威脅我,這樣怕是不大合適吧。”
女人沒有血色的臉龐忽然升起了一種睥睨的王者之態,原本出于上風的宋南柯瞬間被持平了氣場。
宋南柯想起了酒吧里初見她的樣子,張狂傲慢,目中無人。
這女人天生反骨,從地上爬到地面,從賣唱女走到影后,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在短短幾天內,將一起車禍公關的毫不沾身,是塊極其難啃的骨頭。
宋南柯臉上的笑容更甚,頰邊的酒窩深深凹陷進去,“那白小姐有何高見?”
四目相對,各懷鬼胎。
白杏淡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像宋南柯這種唯利是圖的人,她見的太多了,不過目的明確就代表著有商量的余地。
宋南柯既然能夠從宋氏集團死遁,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面前,一定留有后手,也一定有能力公關掉她的車禍。
她昏迷的這個星期,《燃燒樂隊》應該已經開始錄制了,一想到自己的樂隊,白杏突然無限地眷戀這個圈子,雖然骯臟,但是精彩。
白杏輕笑一聲,“宋先生,互惠共贏才是長久之道,你幫我,我才能幫你。”
看著女人的有些誘惑的笑容,宋南柯的眼色有些發暗。
“白小姐請講。”
“把這場車禍公關掉,還我一個清白之身。”
“···什···什麼?”宋南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盯著白杏看了半天。
白杏倨傲地換了個姿勢,“若宋先生覺得難,那就慢走不送。”
宋南柯額角的傷口隱隱疼了兩下,似乎是在對自己剛才以為遇到同類的錯誤判斷進行懲罰,原本以為是條千年狐貍精,結果居然是只裝腔作勢的貍花貓。
聽著白杏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宋南柯差點沒笑出來,這女人難不成是胸大無腦?
他大費周章的去找錄像母帶,繞幾圈,到頭來對方直接送了人頭。
本來以為是塊難啃的骨頭,沒想到是碗入口極化的白粥。
宋南柯想要彎起的嘴角被硬生生的忍了回去,他啃了一口蘋果,穩穩道:“成交。”
白杏聞言一驚,心里詫異宋南柯答應的如此爽快,這麼大的事情,公關費應該不會少,但面上還是淡淡的,驕矜道:“嗯,既然宋先生如此誠意,這兩天就把事情處理了吧。我后面應該還有幾個代言要露面,耽誤不得。”
宋南柯看著她故作高深,忍俊不禁地點點頭,“那白小姐什麼時候出院,我收拾一下東西。”
等到宋南柯離開的時候,白杏才大口地吸氧,這個男人著實有點恐怖,笑起來陰森森的,宋氏家大業大,不知道這個二公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誰讓她倒霉,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宋南柯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