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媽就是死路一條。
我死死咬住嘴唇,帶著哽咽說:“讓我先去洗個澡。”
我把浴缸里放好水,閉著眼睛任由花灑噴出的水澆在我的臉上。
明明是溫熱的液體,可我卻覺得冰冷。就像冬天跳進游泳池,渾身都不可抑制的打顫。我總是認為感情的事情講究水到渠成,哪怕等我跟陸叢接觸多了之后,順其自然的發生點兒什麼也無可厚非。
但因為某種原因而做出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安慰自己心里都會覺得難受。
驀然傳來砰砰的拍門聲,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身體。我聽到陸叢的聲音因為隔著門板,而變得有些沉悶,“你死在里面了?”
我沒敢開門,拍門聲持續了一陣就不再響了。緊繃的身體剛松懈下來,忽然又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雖然我反鎖了門,但完全忘記了陸叢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鑰匙,三下兩下把門打開,大步邁向浴缸直接把我從水里撈了出來。
“別碰我!”我尖叫了一聲,使勁揮動著手腕試圖甩開他。可女人力氣再大怎麼能大過男人,幾下就讓我沒有力氣再掙扎。
我感覺嗓子已經喊啞了,有氣無力的說:“陸總你剛才不是說不會勉強我麼——”
他把我從浴缸里一把扯出來按在墻上,使勁吻著我,“我現在后悔了!”
我只記得那一次很疼很疼,加上身體上不受控制的反感,就更疼了。衛生間的燈晃得我睜不開眼睛,后來我甚至忘記了對方是誰,只記得他身上很溫暖。
我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用力抱著他,眼淚就像水龍頭似得滴在他的肩膀上。
“哭什麼。”有個聲音輕輕的響起來,我抽泣了兩聲,聽到他繼續說:“就這麼委屈?”
我委屈啊我當然委屈了,雖然我也沒有保守到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可也不應該這麼送出去。
后來我一直對這間房子十分抵觸,它總能激起我不太美好的記憶。
忽然感覺肩膀很疼,回過神來的時候心里還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丁點兒安全感,就下意識抱住了眼前的人。
陸叢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就一動不動的任由我這麼抱著。過了很久才輕輕推開我說:“去睡覺吧。”
如果是以往,不用等我投懷送抱陸叢早就三下兩下把我剝光了,可今天卻不同。聽他的口吻也不像是生氣了,而是微微有些疏離感。
我疑惑了,陸叢的心思真是我這種小平民猜不透的。
第二天一大早門鈴就叮咚直響,我光著腳沒什麼好脾氣的去開門。看見來人我打了一半的哈欠頓時又咽了回去。
Spring冷著一張臉抱著一摞文件站在門口,問,“陸總呢?”
我愣了愣,說:“他還在睡。”趕緊側身讓她進來。
Spring進來之后旁若無人的換了鞋。我把陸叢叫醒之后,尷尬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的吊帶裙,又滾進洗手間去換衣服了。
出來之后Spring已經走了,陸叢就坐在沙發上翻著文件。見我出來了,下了道圣旨,“做早飯去。”
我詫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不然這兒還有別人?”
曾經我也幻想過,作為被包了的我,陸叢是不是應該像電視劇里那樣直接甩給我一張卡,跟我說出世界上最動聽的三個字,“隨便刷。”
可事實上跟了陸叢我也沒有過上多好的日子。再者說,洗衣服做飯這些事兒不都是正房做麼?再不濟也該是保姆做啊。情人什麼的不都是用來呵護的麼?
見我愣神,陸叢放下手頭的文件,挑眉問我,“你站在這兒的意思……是等著我做飯?”
我趕緊搖搖頭,順便想象了一下陸叢端著鍋系著圍裙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冰箱里放著啤酒和飲料,我左翻右翻只翻到兩個雞蛋,又拿出來一包已經干癟的面包和一盒過了期的牛奶。隨手把它們扔到垃圾桶的同時想,估計他好久都沒有過來住了。
我又重新回到陸叢面前攤開手,“家里什麼都沒有。”
“樓下有超市。”陸叢頭也沒抬。
好,我忍了。
我媽身體不好,所以我很小就學會了做飯。做出來的味道雖然不能跟大廚相比,但也屬于中上等。
熬粥太耽誤時間,我就圖省事兒只買了掛面,扔了把菠菜打了顆雞蛋就直接上桌了。
好歹陸叢比較接地氣,基本上不論什麼品種只要不算難吃的東西他都能將就著吃。
我倆一人一碗面對坐著吃,中間隔著一張大桌子。
我是那種吃飯的時候必須干點兒什麼的人,要不就看電視要不就聊天。陸叢可能始終遵循的家教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就低著頭默默的吃飯。
一頓飯我都快憋死了,好歹看他快吃完了,看到他手邊放著的文件,純屬沒話找話跟他說:“公司又有事兒啦?”
陸叢瞥我一眼,“這麼關心公司的事兒干什麼?”
我發揚冷幽默的精神,“Circle好歹也是我的經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