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這個酒吧也是拜金女帶我們來的,路上直說前兩天還在這個酒吧里碰見了陸叢等一眾人。我就默默聽著不說話。主要是對于拜金女嘴里的話,我基本上就是聽聽就過去了,不太相信。
拜金女開了一個散臺,點了瓶洋酒,就開始一個人默不作聲的灌酒。
劉芷晴拍拍她的肩膀,關切的問,“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啦?”
拜金女垂著眼睛點了下頭,悶悶地說:“這兩天陸總總是聯系我……”
我一口酒差點兒噴桌子上。那天吃飯的時候她確實坐在陸叢旁邊兒,至于有沒有留個電話什麼的我就不清楚了。
拜金女再次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有那麼點兒得意的意思,繼續跟劉芷晴說:“你說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萬一別人知道了怎麼辦?誒你說他這樣,會不會是要潛規則啊?”
姜憶性子比較直,一只胳膊攬在拜金女肩膀上,半開玩笑地說:“妹妹你死心吧,陸總就算潛規則肯定也不會選你。”
姜憶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倒不是說拜金女外貌差在哪兒了,可就她這個性格,確實不招人喜歡。我始終覺得像拜金女這種人,張揚跋扈又沒什麼城府的,還不如低調一點兒,要不然總會栽在誰手里的。
拜金女不樂意了,揮開姜憶的手說:“他不潛我潛誰,潛你?”
眼見周圍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我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里鉆進去。姐姐,潛規則這樣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咱能不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麼?
姜憶慢條斯理的坐到我旁邊,露出老佛爺一樣的笑容朝我揚揚下巴,“要選也得選慢慢這樣的啊。”
似乎覺得這麼說有點兒不妥,頓了頓,又指指劉芷晴,“或者芷晴。”
我趕緊伸手掐她,“你快別說了。”
其實姜憶并不喜歡拜金女,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但畢竟住在一個宿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不好直接鬧翻,只能面子上裝和諧。
拜金女才不肯放過這個炫耀機會,繼續得意洋洋的問我,“慢慢,我看那天在飯局上陸總挺關心你的嘛。怎麼樣,他回去之后給你發短信沒有?”
我撐起一個笑容,抿著嘴搖搖頭。特別想告訴她,陸叢晚上睡我旁邊,不需要發短信。
忽然感覺手機在桌子上嗡嗡振動,我拿起來一看,陸叢的名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上。
果真晚上不能說鬼,背后不能說人。
我沒有直截了當存陸叢的大名,只存了一個字,“爺”。碰巧有一次姜憶看見了,還好奇的問我這是誰。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告訴她,“我大爺。”
陸叢幾乎很少給我打電話,可就是一打一個準。要是讓他知道我這麼晚了還在外面玩兒,準沒什麼好臉色。
我特意跑到衛生間關緊了大門縮在一個隔間里,才把電話接起來,聽筒那邊就傳來不太友善的聲音,“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吞吞吐吐的說:“我……沒聽見,演出剛結束。”
那邊兒頓了頓,似乎是在聽我這里的背景聲音。我剛想感嘆酒吧衛生間隔音就是好,還沒來得及想完大門似乎被人推開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冷不丁傳來。我雙眼一黑,就聽到電話那邊兒冷冷飄來兩個字,“酒吧?”
我弱弱的嗯了一聲,果然聽到陸叢的聲音變得不大高興,“你怎麼跑那兒去了?”
反正被發現了,我索性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我說:“這不是今天演出完了大家都挺累的麼,就說過來放松放松。”
“挺累的就去酒吧放松?”
我噎了噎,忽然又想到之前拜金女說的,忍不住嘟噥了一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嗯?”他似乎沒聽清。
陸叢這個人可謂是軟硬不吃。但比起硬來,到底還是說軟話更能打動他。于是我盡量把聲音放低,用那種軟軟的腔調說:“來都來了,我也不能現在就回去吧,多掃興啊。”
陸叢倒是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問了我在哪個酒吧就把電話掛了。
我回到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熱呢,就看見陸叢宋朗和兩個年輕人從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今天的陸叢穿了一身休閑裝,沒有平時的冷若冰霜,反而特別干凈親和。昏暗曖昧的燈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迷離,特別像童話里面的小王子。
別說別人,連我這種幾乎天天見他的人,兩只眼睛都有點冒紅心的意思。
他在狹小的過道里停住,微微偏頭不冷不熱地對我說:“好巧。”
我這才回過神來,早就把他剛才因為我來酒吧生氣這件事兒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呵呵干笑,真是好巧。
因為只有四個高腳凳,陸叢也沒有著急坐下。而宋朗目標就比較明確,直接走到姜憶旁邊撐著頭直勾勾地看她,也不說話。
姜憶沒理他,而是轉向我拿過一張紙巾拍在我胳膊上。
“干嘛?”我收回偷瞄陸叢的視線,不解的問她。
“趕緊擦擦,口水都流出來了。”
散臺太小了,陸叢就提議開個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