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抱有希望,但是——”
“你說什麼?”
楊青橙眉毛都要挑到天上去了。
一低頭對上的就是時了了的認真臉。
“我覺得楊兄說的非常正確。”
“留在少爺身邊,我甚至連小三都不算,只能叫小王。”
“所以,以后我離開的時候,就靠楊兄了。”
她拍拍楊青橙的肩膀,滿臉‘你真仗義’的表情。
楊青橙:“………”
我哪個字說要幫你了!?
回到宿舍,陸宴州還沒回來,時了了還是準備了晚飯。
就算他在外面吃過了,回到家看到為他留著的燈,以及一桌子的菜,也會有種——家里的傭人工資沒白發的欣慰感。
回到房間,時了了脫外套的時候,兜里的平安符順勢掉了出來。
丸丸看著彎腰將東西撿起來的時了了,忍不住問道:【宿主,你買這個做什麼,臟臟的,還來歷不明,不覺得害怕嗎】
時了了輕松的笑笑。
“誰害怕,是我害怕鬼,還是鬼害怕我把床頭燈塞他皮炎子里。”
丸丸:好好好,連鬼都不放過是吧
看著手里臟兮兮的平安符,時了了皺眉:“其實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點想要。”
她坐在桌邊,打開臺燈,用小剪子沿著邊緣把已經老舊的線剪開,準備把里面的棉花掏出來,然后重新清洗一下。
【誒?這是什麼?】
蹲在旁邊一直安靜看著的丸丸突然出聲。
時了了將那棉花里東西勾出來。
是一張紙條。
紙很薄,還有點泛黃,她怕不小心弄碎了,動作很小心的用鑷子將紙張展開。
還好上面的字是清晰的,讓她輕松的看清內容。
‘祝我的寶貝女兒,今后人生輕松,自由’
落款人:西風
時了了一驚。
西風!?
西家的家主??
沒等她深思,外面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了時了了一跳。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去開門,隨后一具微熱還帶著酒氣的高大身軀朝她倒了過來。
“少爺!?”
被壓住的時了了雙手撐在身前,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人。
陸少爺像是喝醉了,瑩潤的耳珠都泛著粉,一身烈酒味道,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像是將人攬在了懷里。
“時了了……”
陸宴州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頸間,薄唇蹭著那塊皮膚,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聽上去還有些難受。
“難受……”
他低聲道。
上次見他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面,還是在那間黑乎乎的屋子里。
時了了垂下了眸,原本抗拒的手臂松松的攬上他勁瘦的腰肢,手指搭在他腰部。
偏頭輕聲哄著喝醉酒的小少爺:
“少爺,你再不起來,我就戳你屁股縫了哦~”
方才還好像醉的不省人事小少爺突然抬頭。
卻不是因為怕面前人戳自己屁股縫,而是——
“你身上,有楊青橙的味道。”
【第六十一章】
時了了有些驚訝。
【生物課也沒說燕子的鼻子比狗靈敏啊】
陸宴州兩邊臉頰依舊暈著緋紅,茶褐色的眸卻暗了下去,里面含著層薄怒,聲音卻夾帶著淡淡的委屈。
“我走后,你去見了他。”
“上次也是………有什麼麻煩第一時間找的是他,而不是我。”
“楊青橙對你來說,就這麼特殊嗎?”
時了了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
陸家破產也不擔心你吃不起飯了,完全可以去娛樂圈做個狗仔,寫明星的八卦新聞。
“少爺,不是你想的那樣。”
時了了無奈的把人放進自己房間,攙扶著他坐在床邊,有些頭疼。
小少爺人模狗樣的穿著西裝,平時的矜貴溫潤酒醉后蕩然無存。
“不信。”
時了了實在沒忍住,暫時拋棄人設翻了個白眼。
“少爺,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她跟楊青橙逛個街連半個小時都沒有,而且她身份原因,很避免跟男生勾肩搭背,也不知道陸宴州是怎麼聞出來的。
“嗯,我吃醋了。”
眸中蒙了層霧氣的似的小少爺反應有些遲鈍的點頭,連眼角下的小痣都染上了緋紅,整個人看起來很像——
【被人狠狠憐愛過一樣】
但是視線在瞥見他散亂的領口處露出的一截鎖骨后,時了了猛然想起自己見過那布料下的精瘦身軀,又不敢真把人當做弱受。
“少爺你醉了,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
她說完,坐在床邊的人低頭開始脫鞋,等時了了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解皮帶了。
“萬萬不可啊啊啊!”
時了了一個俯沖,死死的抓住了他的皮帶。
“少爺!你看清楚,這里不是你的臥室!”
陸宴州渾然不覺,低聲道:“我要在這里睡。”
說完,掙脫開時了了的禁錮,衣服也懶得脫了,直接合衣倒在了床上,儼然一副準備睡覺的架勢。
甚至還睜著水潤的眸子看著時了了,語氣低低的道:“可以嗎?”
主打一個先斬后奏。
“也行。”
時了了似是妥協,一條腿上了床,胳膊撐在床上俯身看向正仰頭注視著自己的少爺。
“但是……我有個條件。”
陸宴州看著近在咫尺的小男仆,抬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卻被人不著痕跡的躲開。
“什……麼?”
時了了緩緩俯身,最后維持著微仰下巴就能親到他耳珠的距離,輕聲道——
“你保險柜密碼是多少?”
陸宴州頭一歪。
睡了過去。
時了了:“………”
真的不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