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加元還等在門外,看到南昭念,目光停在她的脖頸處欲言又止。
南昭念對他笑笑,什麼也沒說,朝著醫院的大門走去。
母親不過是為自己打抱不平,這有什麼錯!明明就是她杜安藝恩將仇報,奪走了容席。
現在竟然還敢把母親從樓梯上推下來!她要是連這個都能忍,那她就不是南昭念!
第4章 報復
要找到杜安藝,并不是什麼難事。
容席帶她回了別墅,她一定會牢牢的守在這房子里,等著趕自己出去。
南昭念打了車直接回了別墅,剛推開門,就看到杜安藝正站在落地窗邊聽著音樂。
看到她進來,杜安藝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正要說話,南昭念已經氣勢洶洶的先沖了過去。
“賤人!”她用力的在杜安藝的胳膊上推了一下,杜安藝一個踉蹌,狼狽的摔在了地上,痛的大喊:“南昭念,你這個瘋子,你竟然敢推我!”南昭念往前一步,踩住杜安藝的衣角,冷眼看她:“疼嗎?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也知道疼嗎?媽媽被你推下去的時候,你可曾想到她會有多疼?”曾經何婉對杜安藝的好,幾乎讓旁人以為杜安藝就是何婉自己親生的。
如此這般的厚愛,卻沒想到成了東郭先生與狼。
南昭念越想越是憤恨,用力的踩住杜安藝的衣角,高高揚起手:“杜安藝,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話落,別墅的大門猛地被人推開。
南昭念的巴掌還沒有來得及落在杜安藝的臉上,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扯開,重重的撞在了墻壁上。
摔倒在地。
容席抱起杜安藝盯著她:“南昭念!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女人?”聲音冰冷的如同寒潭之水,讓南昭念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杜安藝縮在容席懷里,一臉的梨花帶雨。
容席溫柔的呵護著她,冷冷看了一眼地上的南昭念,轉身上樓去了。
這女人還不知道自己家就要破產了嗎?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看著容席離開,南昭念心里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但她還是強撐著一口氣,自己起身離開。
入夜,別墅外多出了一個略微蒼老的身影,時不時的,抬頭朝三樓亮燈的窗戶看一眼。
容席站在窗邊,看著南昭念的父親南震柯,嘴角掛著一抹冷嘲。
南震柯等了許久,也不見容席下來,腿腳抖了抖,又繼續站著。
沒一會,悶雷滾滾,頃刻間下起了大雨。
南震柯的助理見到下雨,趕緊勸他回車里,但南震柯就是不肯,執意要在雨里等著。
助理只能打電話給南昭念,希望她能讓容席下來。
南昭念知道后,立刻從醫院趕回了別墅,看到站在雨中已經淋濕的父親,突然意識到。
應該是南氏出事了!“爸,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嗎?”她艱難開口。
南震柯搖頭:“不能走!等不到容席,我是不會走的!”南昭念知道再繼續勸說父親也是無用,抬眼看了一眼三樓的燈光,推門走了進去。
容席就在書房里,看到她進來,眉宇間毫無意外之色。
南昭念咬了咬唇,走過去低下頭,放軟了自己的聲音:“容席,去見見我父親吧。
他年紀大了,再這麼淋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容席手里把玩著一只鋼筆,像是在思考似的,過了一會,才淡淡開口:“想讓我去見你父親,也不是不可以。”聞言,南昭念眼底竄出了一抹希望。
但下一秒,容席的話就把她徹底打入了地獄。
那個她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就這麼淡淡看著她,唇角微揚,一字一句卻都像針一般扎在她心上:“只要你從這里趴著去給安藝磕頭認錯,磕夠一百個,我就去見你父親。”
第5章 跪下磕頭
去給杜安藝磕頭賠罪!南昭念渾身冰冷,盯著容席那張俊顏,心碎到連聲音都找不到了。
見她呆立不動,容席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就在他經過南昭念的時候,地板上突然“咚”的一聲重響,南昭念跪下了。
她一只手攥的骨節泛白,抓著他的褲管,一字一句如嘔心瀝血:“別走!我做!”容席微微挑眉,有些不相信她竟然會答應,一時間站在原地沒動。
南昭念不再看他,跪著轉身,彎下腰,貼著地面磕了第一個頭。
緊接著,她用膝蓋爬著往前,繼續彎腰磕下去。
容席的臉色漸漸陰鶩起來,說不清是南昭念磕的不好,還是她這副樣子污了自己的眼睛,緊盯著南昭念匍匐在地上的背影,狠狠擰緊了眉毛。
南昭念分不清是頭更痛,還是心更痛。
她恍惚的想起小時候和容席在孤兒院的日子,她給他講花朵的樣子,講落雪的樣子,講晴空萬里的樣子,他都是安靜的聽著,沒從表現出其他的情緒。
她帶給他的糕點,他都吃了,所以她并不清楚他到底喜歡哪個口味。
她講給他的故事,他都聽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愛好。
結婚三年,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更是沒有什麼機會去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