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小年紀,就在班級里見證了太多披著學渣皮的學霸。
然而內心毫無波瀾。
因為我也是其中之一,嘿嘿。
我天天都和簡言在一塊兒,他成績也好。我倆都想考蕪東大學。
蕪東大學是好大學。是最好的大學。
但就算在蕪東一中,也只有全校前幾的學生能去。
蕪東一中的學習模式很魔鬼,管學生管得很嚴,可是管得越嚴,有些東西卻越是適得其反,比如一個班都結成了情侶班對,比如唯二沒結成班對的我和簡言,我們倆很少按照學校的作息來學習。
我們有自己的節奏。
學校和那個男人很像。
他們都喜歡把一個句式掛在嘴邊,叫“你是什麼,你就該有什麼的樣子。”
你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你是女孩兒,就該有女孩兒的樣子。
你是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
但我偏不。
是我決定了我的樣子,而不是我的樣子決定了我。
我和簡言經常逃晚自習和周末的日常考試。
我們都覺得蕪東一中考試太頻繁了,好累。
某位偉人說過,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學習。
既然學校不讓我們休息,那我們就自己讓自己休息。
我從高中起,被抓過無數次。
自習課上睡覺,考試課上補覺。別人的周末是乖乖來學校參加周考,我的周末是和簡言出去打游戲,或者泡一天書店看天馬行空的科幻小說和邏輯思維縝密的懸疑推理。
高一還只是逃自習課,高二是逃周考,到了高三,膽子和學習壓力成正比,壓力越大,我就越需要休息。
簡言教會了我抽煙,我們周末有時候太無聊,就會拿著簡言的臨時身份證去酒吧買酒喝,我的酒量也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抽煙真的很醒腦。尤其是晚上很困的時候,雖說我很少去正兒八經地忍著睡意上晚自習,但是真的有那麼破天荒的幾天,我也要靠著煙挨過那些和試卷書本相伴的漫漫長夜。
蕪東一中的老師當然都是很負責的。
他們不會單純只是看著我和簡言兩個人亂來。
我媽和他媽都被叫到學校叫了好幾次。
本來她倆不熟,因為我和簡言關系太好,她們關系也近了不少。
每次被老師或委婉或直接地批評時,我媽自覺面子上掛不住,替我認錯,回到家就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我打,說我一點女孩兒樣都沒有,就知道一天天地給她添堵,動靜太大,把姥姥和姥爺吵醒了,兩位老人合起伙來把我媽牽制住,說她要是再敢這麼打我,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我媽:......
姥姥和姥爺對我特別特別特別好。
比對我媽還要好。
我媽說這叫隔代親。
我覺得是的。
但是也是仗著二老的偏寵,我更不服管教了。
我媽后來徹底管不住我。
但是后來老師也很少再叫家長。
因為我成績很好。比某些從來不逃課的好學生還要好。
我說過了,我和簡言都是那種有自己節奏的學生。
我們不是一心只知道玩兒。
比如,我們從來不會逃正課,蕪東一中的老師,教學水平都很高,每堂課,我倆都極度認真。老師布置的作業,有必要的情況下,我們都會不打折扣地完成。
雖然平時的小測驗確實不夠認真。
但是每次全校統一的大考里,我倆從來沒翻車過,要麼我第一,要麼他第一。
我倆說好了,不管是誰考了第一,都要請對方吃飯。
在這種狀況下,我媽也就對我的某些過分舉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我和簡言狐朋狗友這麼多年,論我倆的默契,一定是存在在臉皮厚度上。
既然家長不管了,那我們在壓力最大的高三后期,幾乎和放飛自我差不多。
比起抽煙喝酒,簡言又帶我提早看了很多,成年以后才能看的東西。
第一次看的時候,沖擊不小,我是有所反應的。耳朵和臉燒得發燙。
但后來我又理直氣壯了,因為那是基本的常識,女孩子早點知道,更有利于保護自己呢!
但是看那種事兒本身就跟長了鉤子一樣,看了一遍以后,就撩得心癢。
后來我讓簡言又發了幾部新的給我。
很難形容具體的誘因是什麼,那個東西看多了,也會遲來地升起一種厭惡,會短暫地覺得臟。
可是過了幾天,依然還是會在無聊時,想要來一部解解悶兒。
當然,這個東西不能被別人發現。
我還是有點害臊的。
“你以后想跟一個男的這樣嗎?”簡言問過我。
我皺皺眉,搖搖頭,想象不出來那個問題的結果。
簡言笑了:“我以后想找一個男的那樣。”
簡言是喜歡男生的。這點我知道。
我也笑。
我從不覺得只有女生可以找男生那樣,男生為什麼不可以?
“梔梔,那你想過以后要和什麼樣的人談戀愛嗎?”
我搖搖頭。
但那時腦子里靈機一動,我隨口接道:“那肯定要打得過我的呀。我天生慕強。”
簡言小小地愣住,然后很明顯地嘲笑了我一句:“那你還是孤獨終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