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夢中感到疼痛,對方卻將他緊緊抱住,親他,咬他,揉他的大腿。
左正誼發出一些不受控制的聲音,幾乎將自己驚醒。
但他沒能醒來。
夢中唇舌發麻,是被親得失去了知覺。
口水從唇邊溢出,被那個人舔掉,對方把他牢牢地禁錮在懷里,吻夠了唇,又去舔他的耳垂……
左正誼第二天早上才醒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內除了他空無一人。
他發了會兒呆,震驚于自己竟然做春夢了。
還夢得那麼真實。
這個認知讓左正誼的內心有點羞恥,但他安慰自己,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很容易做這種夢,沒什麼大不了。
也許紀決也做過,只是不好意思對他說。
所以他旁敲側擊,去問紀決:“喂,你有沒有做過那種夢啊?”
紀決不知為什麼眼神有點閃躲:“哪種?”
“就那種啊。”
“哪種?”
“……”
紀決一臉純潔無害,左正誼不好意思再說,于是不了了之了。
但是后來,左正誼頻繁地做類似的夢,每次都在醉酒后。
一次比一次感覺真實,讓他有點困擾,可又沒地方傾訴,只好告誡自己別再喝酒。
這就是當哥哥的煩惱了,紀決無法為他排憂解難,他為了面子,都不好意思直說。
終于,這個夢中夢也結束了。
左正誼茫然驚醒,伸手摁開床頭燈,墻壁上WSND的海報正對著他,他看了幾秒,忽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年何月,有種時空錯亂感。
接下來的半宿都沒睡好。
天快亮的時候才稍微有了幾分睡意,他習慣性一覺睡到下午,又花了些時間洗漱,下樓的時候,二樓已經熱鬧起來了。
左正誼打著呵欠走下樓梯,方子航伸手招呼:“您可真是壓軸出場,蝎子都開始建房了,就等你呢。”
左正誼伸了伸懶腰:“我看著時間呢,不是還有半個小時?”
他先到自己的座位前給電腦開機,然后轉頭往一樓走:“我去吃點東西,馬上就來。”
左正誼一臉沒睡醒,飄飄忽忽地往樓梯口走,猛地撞到了上樓的人。
是上來安排比賽的鄭茂。
鄭茂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心。”
“謝謝。”左正誼面無表情,繞過鄭茂往下走。后者一張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也不覺得尷尬,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才收回視線。
左正誼吃東西很快,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隊友已經全部準備完畢,他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打開游戲,對方子航道:“拉我一下。”
方子航立刻拉他進游戲房間。
這是一個專門為打比賽而創建的5v5自定義房間。
房間里除了十個選手席位,還有幾個OB(Observer,觀察者)席位,裁判和直播平臺的導播們就坐在OB席位上。
左正誼一進入房間,就看見了對面的紀決,ID是Righting,頭像是他自己的照片:低頭,側臉,拍得略有些模糊。
比賽還沒開始。
兩隊選手沒事兒干,在房間里尬聊:
“嗨,左神~”
“哈嘍,黛玉!”
“別亂叫,我們黛玉會生氣。”
“喲,太子頭像好帥啊,一看就是老渣男了。”
“別亂說,我們太子也會生氣。”
“哈哈哈哈哈……”
左正誼正要敲字,忽然見聊天頻道里跳出一行字。
Righting:“說誰渣男呢,我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左正誼:“……”
這是什麼光榮的事嗎?倒也不必昭告天下。
但紀決還沒完。
Righting:“你們都談過嗎?我哥說了,男孩子不自愛會娶不到老婆的,初戀必須留給自己未來的老婆[可憐]。
”
左正誼:“……”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左正誼一臉菜色,但WSND基地內發出一陣爆笑。
方子航和傅勇笑得直拍鍵盤。
“看長相我還以為太子是個逼王呢,竟然不是啊。”方子航說,“有點意思。”
傅勇道:“但我不會手軟的。”
左正誼冷哼一聲:“你別丟臉就好。”
“放屁!我——”
“好了,馬上開始了。”鄭茂突然打斷傅勇的話,走到左正誼身后,盯著他的電腦屏幕,“正誼,今天你想玩什麼英雄?”
“隨便吧,看對面的陣容。”
今天只是友誼賽,雖然有直播,但他們也不至于打得太賣力。
不論輸贏,都要互相留點面子。
時間一到,游戲開始,進入BAN&PICK環節。
所謂BAN&PICK,即禁用和選用英雄。
游戲內供玩家操作的英雄角色有幾百個,數量太多,英雄之間的強度就難以平衡,每個版本都會有一些強度超標、影響比賽公平性的英雄出現,這些英雄就會被BAN掉,玩家不能在當前對局里使用它。
除此以外,賽場上還有另外一種情況。
有時,某個英雄的強度并不超標,只是普普通通,但某一個選手格外擅長使用它,一旦拿到該英雄,勝率就會大大提高,甚至不敗。
所以,其他戰隊遇到這個選手的時候,就會把這個英雄BAN掉,這是出于對選手本人的忌憚。
伽藍之于左正誼就是如此。
上賽季初期,伽藍作為法師中的強度墊底英雄,幾乎沒人使用。
但左正誼把她從冷宮里解救了出來,操縱她橫掃賽場,一路連勝,打得整個EPL聯賽都得了“恐藍癥”,硬生生把她供進了BAN位里。
今天也一樣,蝎子第一手就BAN了伽藍。
左正誼頓感無趣,不理解他們為什麼打友誼賽也這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