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buff刷新的時候,左正誼去打藍。
即使玩一個幾乎沒用的法師,他也要藍。
他是場上指揮,打野方子航當然聽他的,先把藍buff小怪打到只剩一絲血,然后讓他來收。
左正誼連收了三個藍。
Lion的打野和上單時不時來中路gank(偷襲),前后包抄,短腿的雪燈毫無辦法,被塔下強殺了兩次,連隊友都有點喪氣了,WSND的隊內語音里一片沉默。
但左正誼仍然不著急,照舊觀察場上形勢,該干什麼就干什麼。
在第三次被強殺之后,左正誼喊輔助段日來跟著他,別待在下路,也別游走了。
這個決定使金至秀陷入了困境,被對面的ADC和輔助壓著打,下塔外塔告破,中路外塔幾乎同時被打掉,WSND三線告急,野區也被Lion偷空了一半。
傅勇拼著老命在上路抗壓,嘆了口氣,叫左正誼:“黛玉,公主,祖宗,爹,你說怎麼辦?”
“叫屁。”左正誼冷冷地道,“沒打過逆風局嗎?忍一會兒,我馬上就出神杖了。”
“神杖”是法師英雄最重要的裝備,能帶來大幅傷害提升,是質的改變。
但問題是——
“伽藍也出神杖了啊。”傅勇被打得快哭了,“你那點幾把傷害,不夠給伽藍搓背的。”
“去你媽的。”
左正誼帶著段日幽靈似的飄到上路,悄悄鉆進草叢里,對傅勇說:“你勾引一下。”
傅勇玩的是一個純肉戰士,皮糙肉厚,相當抗壓。
聞言他立刻上前幾步,裝模作樣去打Lion的上單,對方一還手,他就把人往草叢這邊帶。
“你像個傻逼,演技真爛。”左正誼一邊罵,一邊往Lion上單身上招呼技能。
雪燈沒有控制,但段日玩的輔助有控制,左正誼第一時間提醒他:“別控,省著點。
”
他們三個帶著Lion上單往中路的方向走,邊戰邊退,場面看起來像是三個人打不過一個,但左正誼手上的大技能全都捏著不放,只象征性地丟幾個小技能。
Lion上單很兇,一打三把他們三個都砍成了殘血。
同時中路的伽藍剛打完藍buff,從后方包抄而來,看見三個殘血直接上頭,開大往人群中跳。
“傻逼。”左正誼又罵了一聲,“小日,控!”
段日攢了一萬年的控制技能和減益buff一股腦全丟到伽藍身上,左正誼一邊躲避Lion上單的攻擊,一邊走位輸出,無數個技能特效在伽藍頭頂炸開,她被炸成殘血,傅勇補了最后一刀。
——擊殺!
這是WSND的第一個人頭。
左正誼長舒一口氣,在傅勇要去追Lion上單的時候喊住他:“見好就收,回來。”
傅勇聽話地退回上路,去清兵。
左正誼回到中路,開始尋找第二個受害者。
節奏一旦回到己方手里,翻盤就不再是難事。
左正誼忍辱負重整整三十分鐘,終于在伽藍出完全部神裝的五分鐘之后,也出完了自己的最后一件裝備。
Record是個膽大的選手,而且可能是急于在左正誼面前證明自己,他的伽藍打得很激進,把“想秀”兩個字寫在臉上了,被左正誼騙殺一次后就更加變本加厲,追著雪燈屁股后面跑,擺明了是想單殺左正誼。
但左正誼還沒傻到拿雪燈去跟伽藍solo。
游戲進行到第三十八分鐘,爆發了全場最關鍵的一場團戰。
WSND雖然整體經濟劣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裝備差距越來越小,他們也發育起來了。
這場團戰開始在中路。
Lion的打野和中單一起來抓左正誼,后者見勢不妙,在輔助的掩護下往高地的方向退。
“End在避戰。”解說開口道,“爹隊似乎不想打。”
“不打高地塔就沒了呀。”
“打團可能會猝死,但不打團就是慢刀殺人,守不住的。”
“其實裝備都出得差不多了,他們可能是想拿條龍,如果有全隊增傷buff加持,打贏的勝率能高點。”
“但爹隊沒有拿龍的條件,他們——哎?End在往哪兒走啊?”
伴隨著解說疑惑的聲音,左正誼剛從中路高地塔進門,又從上路高地塔下走了出來,Lion的人見狀立刻去撲殺他。
左正誼一拖三,把敵人往野區里帶,同時喊方子航他們去打龍。
解說明白了:“調虎離山計是嗎?”
“可他一個人怎麼能拖住?”
“獅隊完全可以先殺了他,再去搶龍,時間夠夠的。”
“如果左正誼現在玩的是伽藍,我相信他有本事一打三,但雪燈怎麼秀?”
“WSND太失誤了,真不該選雪燈。”
“對啊,雪燈一整場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作用,反而有點拖后腿……”
“我們這麼說,End粉絲不會生氣吧?”
兩個解說相視一笑,自以為客觀又幽默。
左正誼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此時他已經深入上半野區,來到藍buff附近。
Lion的人殺紅了眼,一路追殺到他身后。
左正誼瞬間繃緊了神經。
他全神貫注,幾乎融入了游戲環境里。
微風拂過深深的草叢,他的身影隱沒一瞬,迅速鉆出來,數個技能在他剛才站過的位置炸開,飄落的雪花延遲降落,刮過敵人的臉。
左正誼出了一雙加速鞋,下一件裝備是復活甲。
他快速往上路走。
最先追到他的是伽藍。
伽藍的每一個技能他都爛熟于心,伽藍該怎樣操作才能發揮出最大效果,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