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決可能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朝丹頂鶴的方向攻來。
左正誼不閃不躲,以攻代守,控制技能直直地朝劍傘臉上釋放。后者踏傘飄起,躲過他的攻擊,又旋身落下,拔劍刺來——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惹起現場一片驚呼。
蝎子的粉絲又開始喊口號助威了。
但玻璃房里幾乎聽不見,左正誼閃現避開這一劍,和劍傘拉開距離,把一直沒舍得放的控制技能丟給了敵方中單。
金至秀的子彈仿佛有眼睛,他剛剛控住,輸出立刻跟上,眨眼間秒掉一人。
——這才是配合。
而蝎子二打五,顯然已經沒有活路了。
最后存活的一人是劍傘,他在最后時刻獻出了孤軍奮戰的斗志,頂著殘血換掉金至秀,盡管已經表現很好了,但無力回天。
WSND一路攻城掠地,2:0獲勝。
水晶爆炸的那一刻,方子航如釋重負,直言道:“媽的,還好贏了,不然我怕黛玉活剝了我。”
傅勇打了個呵欠,這次難得沒開玩笑:“蝎子看起來是真的內訌了,打得什麼鬼?”
“太子的打野水平出乎我意料,但Gang不會玩AD啊。”
“他們還不如讓替補AD上呢。”
“可能是BP的時候臨時改的主意吧。”
“黛玉怎麼不說話?哈嘍?”
“……”
左正誼抬起頭:“叫你爹我干嗎?”
傅勇道:“你怎麼跟死了媽一樣?贏比賽還不高興啊。”
左正誼低頭收拾東西,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小扇陰影,白皙的臉上情緒有限。他明顯有心事,傅勇瞄了一眼又一眼,心想真是見鬼了。
又忽然靈機一動,問他:“不會是跟你的奸夫Righting有關吧?”
左正誼:“……”
靠,就你聰明。
左正誼起身往外走。
現場的音樂聲與喧嚷聲熱鬧得有點吵,兩隊選手在主舞臺上握手致意。
輪到左正誼和紀決握手的時候,他們對視一眼,都沒吭聲。
左正誼一臉不悅,紀決的情緒也不高,顯然是因為蝎子的事。
左正誼用力地握了他一下,并沒有因為他輸比賽而大發慈悲,直截了當道:“紀決,你等著,今晚我有事找你說。”
第23章 吃醋
因為心里裝著事情,左正誼在回基地的一路上始終臉色不佳。
打比賽的時候他們的手機被領隊收了起來,此時坐上戰隊的大巴車,他才拿回自己的手機。
左正誼立刻開機,打開微信,給“絕”打語音電話。
呼叫聲不停地響,但對方不接。
——是沒聽見,還是不敢接?今天沒來得及提前做準備吧。
事已至此,左正誼都想不出紀決還有什麼借口狡辯。
但他充滿耐心地繼續打,打了十幾遍,基本可以確定對方不可能會接了,才把手機放下,靠在座位上小睡了一會兒。
今天蝎子和WSND的比賽排在第一場,從七點開始打,結束后回到基地,還不到十點。
隊友們在一樓吃晚飯,左正誼沒胃口,從果盤里拿起一顆洗干凈的蘋果,咬著上樓去了。
他把外設包扔在二樓,上三樓換衣服。收拾完畢后打開微博,給紀決發私信:“十一點,老地方見。”
五分鐘后收到了回復。
Righting:“我們戰隊開會呢,哥哥。”
“……”
蝎子打成那樣,內訌不斷,確實應該好好開會。
WSND丶End:“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Righting:“晚點?或者明天。”
WSND丶End:“今晚吧。”
Righting:“那我等下叫你[可憐]。”
約好后,左正誼本想開一把游戲,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打開網頁,搜索“代接電話”“陪聊”之類的關鍵詞,試圖破解“絕”的微信電話之謎。可惜沒搜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也可能是現實中的朋友給紀決幫了忙。
紀決有好朋友嗎?
應該有的,以前他在學校就交了一堆狐朋狗友。
左正誼冷著臉把蘋果吃完了,擦了擦沾上渣滓的嘴角,又打開微博,翻了一下紀決的主頁。
紀決沒發過任何私人內容,僅有的幾條都是轉發蝎子俱樂部官博的消息。
他的粉絲也不多,畢竟是新人,才打了幾場。
左正誼看了一會兒,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剛打開熱搜榜看了一眼,紀決忽然發來了新消息。
Righting:“我好了,老地方見。”
WSND丶End:“這麼快?”
Righting:“開會的時候吵起來了,經理讓我們分開冷靜冷靜。”
WSND丶End:“誰和誰吵?”
Righting:“當然是他們合伙欺負我呀,哥哥[可憐],我都不敢還嘴[悲傷]。”
WSND丶End:“……”
左正誼現在頗有幾分“我看你要怎麼表演”的心態,紀決說什麼他都不會再信了。
但他的確有點好奇蝎子為什麼內訌。
WSND丶End:“好吧,我出門了,見面說。”
WSND丶End:“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別想耍花招噢:)”
Righting:“?”
Righting:“出什麼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WSND丶End:“你還可以演技更好點:)”
左正誼一邊發消息一邊往基地外走,傅勇見他出門,跟他打了聲招呼,問他干嗎去,左正誼沒回答,只說馬上就回來。
九月的夜晚夏熱還沒散,沒風的時候天氣很悶,左正誼本就一肚子火,在外頭走幾步,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紀決比他來得早,正在墻下等著,低頭擺弄手機。
這兒離路燈有點遠,光線晦暗,風幾乎沒有,草木一動不動,像夜里無聲的守衛。
左正誼叫了一聲:“喂。”
紀決抬起頭,下意識把手機往褲兜里揣,左正誼按住他的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