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一直做到午夜。
左正誼累得幾乎脫水了,可紀決雨點般綿密的吻仍然不肯放過他,好像逮住機會就要把他一次做死在床上。到了后來,左正誼滿心恐慌,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會死。
并不是享受不到。
但享受過頭就成了折磨。左正誼沒想到他和紀決的初夜竟然是這樣,今天還是他的生日——午夜十二點一過,就到了生日。
他被頻繁漲起的潮水從1月24日沖到了25日,紀決聳動著身軀吻他,說“生日快樂”。又說“我愛你”“我怎麼那麼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啊左正誼”“你不要離開我”“永遠在我床上吧”……
左正誼被紀決語無倫次的告白灌了一耳朵,身體也被灌滿——第無數次。
床單已經濕透,他人也濕透了。
十二點二十多分時,紀決暫時放過他,下床去喝了杯水,也給他倒了一杯。
左正誼補上水分,仍然很恍惚。他看見紀決推開衛生間的門,去上廁所。
沒閉緊的門內傳出水聲,不出片刻,紀決就回來了。
但他們沒有在床上繼續,接下來的陣地轉移到了客廳。
起因是紀決在上衛生間的時候,左正誼想溜去另一間臥室里睡覺,不陪他做了。
但左正誼又困又累又迷糊,軟著腿往外走,傻掉了似的,竟然沒找到另一間臥室的門,站在空曠的客廳里發呆。
紀決從身后抱住他,還以為他要跑,悶聲道:“哥哥,你干什麼去?你對我不滿意嗎?”
左正誼點頭。
紀決的表情活像受打擊:“我不夠大嗎?還是技術不好?”
左正誼仍然是半傻狀態,聽見這句問話也沒什麼反應,他只覺得好累,回身趴在紀決懷里,不肯抬頭,自顧自道:“我要睡覺。
”
“……”
這無疑是變相地表達不滿,被他倚靠的紀決微微一哽,更加不肯放過他了,非要把他做到求饒才算完。
左正誼被抱到沙發上,下半場開始了。
“我不要了……你放開我!”
左正誼手腳并用地打紀決,但后者根本不聽,不管不顧地低頭來親他。
黏糊糊的吻讓人暈眩,左正誼也沒有逃的空間,沙發比床更狹窄,他被牢牢地抱住,被迫依偎在紀決懷里一動也不能動。
紀決有多喜歡他,就有多兇惡。
帶著幾分為證明自己的狠勁,紀決簡直要把他的骨頭都揉碎了。
克制與尊重都是清醒時才有的東西,紀決在這一刻剝下人皮,成了野獸,被一種比表層欲望更深刻的情緒驅馳,他環抱住左正誼顫抖的軀體,不停地吻,不停地吻。
“我愛你。”紀決只會這麼講,他的花言巧語在此刻也都不靈了,嘴里只剩下這最普通最爛俗的三個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不愛你。”左正誼氣呼呼地說,“除非你現在就從我身上滾下去。”
紀決當沒聽見。
他完全沉浸在對左正誼的癡迷里,越是得不到回應,就越癡迷。
這是一種幾近病態的感情,越病態就越深刻,越無法抽身。
“我愛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
“親我。”紀決扳住左正誼的下巴,強迫他直面自己,“親我,求你。”
“……”
左正誼不聽,他好累,累到委屈。
發紅的眼角又有淚流出來,他渾身無力,氣息紊亂,紀決不斷地在他身上聳動。
沙發很堅固,竟然沒晃。
左正誼被無法控制的快感刺激得又清醒了些,很辛苦地抬起下巴親了紀決一下,開口卻是罵人的腔調:“親完了,快滾。
”
可惜軟綿綿的,一點也不嚇人。
紀決不吭聲。
他做到一半,顯然沒法停下,也不愿意停。
左正誼越沒力氣人就越軟,怒視的眼神也像勾引人,他邊喘邊罵,“死變態”“渣男”之類的詞一股腦往外冒,紀決照單全收。
左正誼卻是真的生氣了。
他委屈得不得了——紀決就是個死渣男,明明說要當他的舔狗,實際上把他騙上床就不肯哄他了,自己怎麼高興怎麼做,哪管他的感受?
左正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費力地抬起手,抽了紀決一巴掌。
他不知道自己使上了多少力氣,紀決被打得微微偏過頭,但動作竟然沒停,某個部位反而變得更大了。左正誼簡直要被脹破,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你滾開啊……”左正誼委屈到了極點,眼淚汪汪地說,“你煩死了,我要和你分手。”
“不要。”
這句威脅終于有了點作用,紀決溫柔下來,吻住他發抖的唇,說:“對不起,今天我太高興了。”
“你高興個屁,又不是你過生日。”左正誼哭得更狠了,漂亮的眼珠完全被淚水淹沒。
紀決慌張地吻向他的眼睛,又說了一遍對不起:“我好喜歡你,哥哥。”
“不準你喜歡。”左正誼恨恨地說。
“你怎麼這麼可愛啊。”紀決竟然笑了。
他一笑,左正誼當即像一只被氣炸了的氣球,又抽了他一巴掌。
紀決屬于越打越來勁的那種人,不僅不消停,他忽然抱起左正誼,保持著連接的姿勢,走到最近的一面墻壁前。
左正誼被壓到墻上繼續折磨,還不放棄對紀決拳打腳踢。
可惜力氣越來越小,最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嘴上竟然還在罵:“紀決,等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