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決不理他的胡言亂語,抬起他的臉輕輕一吻,忽然說:“其實今天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你要聽嗎?”
“不聽。”左正誼冷哼一聲。
紀決道:“好吧,那我長話短說。祝你生日快樂,左正誼。謝謝你二十年前的今天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你的生日也是我的節日,我愛你。”
“……”
“不要生氣了,我帶你去洗澡。”紀決不在乎左正誼的沉默,穩穩地抱著他,走向了浴室。
第56章 下家
左正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簡直像死了一遍又重生,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陌生的床,陌生的窗簾,陌生的墻壁與家具……他呆了片刻,想起這里是酒店。
昨晚他和紀決做到后半夜,他累得要死,紀決當然也累。但紀決的精神無比亢奮,把他折騰得下不了床之后,親手抱他洗了兩遍澡——別問為什麼是兩遍,然后叫酒店深更半夜來送吃的,又親手喂他吃飯。
當時左正誼已經快昏迷了,紀決喂他吃粥,一開始用勺子,后來用嘴。才吃了半碗,左正誼就睡著了,一覺睡到現在。
他動了動酸痛的身軀,轉頭看身側,空的,紀決不在。
左正誼的起床氣無處發泄,只好又發了會兒呆。然后他慢吞吞地抬起手臂,去摸床頭的手機。
他給紀決發微信語音:“你人呢?”
消息才發過去,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紀決一身清爽地站在門口,長褲白襯衫,發絲微潮,似乎剛洗過澡,沖他笑:“醒了?哥哥。”
左正誼:“……”
好想殺人。
他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紀決自然看得出來,立刻自覺地走到床邊,到他身旁坐下,勉強抑住滿面的春風,故作低聲下氣道:“我錯了,你打我吧。
”
紀決俯身低頭,捉起左正誼的手,幫他往自己的臉上抽。
他的大手捏住左正誼的手腕,不知是否故意,左正誼覺得他摩挲的力度不太對勁,像是在故意撫摸,細細地揉捏自己的皮膚,帶著某種熟悉的韻律。
只稍一暗示,昨夜的畫面就電影般涌入腦海,充滿了大量的不可描述。
“……”
左正誼這才后知后覺地有了實感——他和紀決上床了。
真的上床了。
他被看光,被親遍了全身,里里外外、深淺各處再也沒有秘密。
同樣,他也見到了紀決最隱秘的部位。
越是不想往那方面想,腦內的畫面就越清晰。
左正誼清楚地記得紀決是怎麼對他下手的,那種被逐漸撐開的感受,讓他此時回想起來仍覺得驚恐和……難為情。
紀決見他發愣,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立刻俯得更低,親了親他的耳垂,用一種曖昧到極點的嗓音往他的耳朵里吹熱氣:“你在回味嗎?寶貝兒。”
“……回味你個頭!”
左正誼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打了紀決一拳,被后者輕松接住,攥住他的拳頭。然后紀決忽然掀開被子,把他抱了出來。
“你又干嗎?!”左正誼一絲不掛地被公主抱了。
紀決似乎很享受這樣將他整個人控制在懷里的感覺,將他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并沒有明確目的,只是想抱著他往外走。
他們穿過客廳,走進廚房,左正誼一直在掙扎,手腳并用還用上了嘴巴,隔著一層襯衫布料狠狠咬紀決的肩膀。
紀決痛得“嘶”了一聲,反擊似的,把手指伸進了某個能容納它的地方。
左正誼渾身一僵,頓時不動了。
紀決滿足的吻落在他沁出一層薄汗的鼻梁上,他的臉泛起春意,將白皙的面容染成粉色,眼底里倒映出紀決盯著他時充滿忍耐的神情,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不舍得咬死它心愛的獵物。
左正誼雙腿打顫,把自己蜷縮在紀決的懷里,下意識抓緊了后者的衣襟。
他依靠著紀決,臉頰緊貼紀決的胸膛,在對方懷里發抖,微張的唇吐出高低不一的顫聲,鼻腔稍微一吸氣,吸進的便都是紀決的氣息。
……
左正誼有點崩潰。
上過床的兩個人關系的確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
準確地說,不是關系變了,是相處時的氣氛變了。
以前紀決也會用某種露骨的眼神看他,他知道那意味著紀決不懷好意,但最多只是在心里吐槽一句變態就算了,他沒別的感覺。
現在紀決再用類似的眼神看他時,他不僅能猜到紀決的心理活動,而且能精準地破解暗號,知道紀決在回味哪個姿勢,腦海中還會播放出對應的畫面,同時將當時的感受再次傳遞到他全身的每一處神經末梢……
他被迫和紀決有了默契。
這種默契不能說很好,但也不壞。
它是微妙的戀愛的味道,即便遲鈍如左正誼,也體會到了。
而且,可能因為已經徹底地坦誠相見,左正誼的心防被全線攻破,不論紀決做多麼親密的行為,他都生不出抗拒之心了,只覺得紀決太黏人讓他有點煩。
“哎。”
下午兩點,左正誼獨自在浴室里洗澡,溫水從頭頂灑落,沖刷他遍布痕跡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