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誼身邊沒人,感覺空落落的不習慣,便開始沒事找事,喊:“小立子!”
“嗻!”張自立舉手,“什麼事?”
“我渴了。”左正誼道,“我要喝可樂。”
張自立瞟他一眼,低聲下氣道:“那個,倒水不是Enter的活嗎?”
左正誼一哽,他已經不記得這兩個小弟分別應該干什麼了,但大哥的命令怎麼會有錯呢?
“讓你去你就去!”
“好的,嗚嗚。”張自立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可樂,殷勤地擰開瓶蓋,遞給左正誼。
“……”
左正誼被他擰瓶蓋的動作驚住了,心想,不愧是專業狗腿子,真有自覺。
晚上七點,紀決還沒回來。
左正誼在自定義房間里練了會兒刀,不知怎麼回事,感覺特別無聊。
他給紀決發微信。
End:“你吃完飯了嗎?”
End:“幾點回基地?”
End:“?”
End:“公告:不回我消息的人有難了。”
End:“我打死你。”
左正誼一口氣發了五條,好幾分鐘也沒得到回復。
他冷笑一聲。
End:“紀決,你犯罪了。”
End:“限你五分鐘之內回我,否則你完了。”
這句才發過去,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但不是紀決的消息,是傅勇。
傅勇:“晚上好啊!手下敗將~”
End:“?”
什麼叫上趕著找罵?這就是。
左正誼對著手機屏幕揮了一拳,像能打到傅勇似的。
End:“呵,贏一場就裝起來了?”
傅勇:“嘻嘻,End哥哥息怒。”
傅勇:“看今晚的比賽嗎?”
End:“什麼比賽?”
傅勇:“XH打XRG,我們全隊都在看呢,已經開始了。”
“……”
左正誼和傅勇轉會之后,XH補進了兩個新選手,一個上單一個中單,都不太有名氣,技術水平怎麼樣左正誼不清楚。
他只知道,現在XH以金至秀為核心,圍繞下路重整戰隊,把本賽季爭冠的希望都寄托在金至秀身上,這兩個新選手是給他當綠葉的。
左正誼和金至秀聊過幾回,話題都圍繞老WSND展開。
金至秀坦言,他在中國的發展不盡如人意,有點后悔當初轉會出國了。他現在有一個愿望,希望能再轉回韓國賽區,回到他的母隊去。
左正誼聽完心酸,但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干巴巴地說了幾句祝福。
反倒是金至秀笑瞇瞇地來安慰他:“放心,我不消沉。這賽季,我會努力,表現好,才有,轉會的,資本。”
“……”
他的中文打字水平進步了不少,從兩個字一逗號,變成也能三四個字一逗號了。
左正誼回想起這些,心里忽然十分惆悵。
他沒回復傅勇一起看XH比賽的邀請,重新打開自定義房間,繼續練刀。
可他心情不好,越發覺得練刀無聊。偏偏紀決還不回他的消息,讓他心情更不好。
他太需要紀決來哄他了,雖然不哄也沒什麼關系,但——紀決就應該干這個,別不知道好歹!
左正誼氣得臉都鼓了,在微信里罵人。
End:“紀決,我殺了你。”
End:“我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會理你了,你被休了。”
End:“886!”
決:“?”
決:“剛才手機被我媽沒收了。”
End:“哦。”
決:“我上車了,八點四十左右能到基地。”
End:“哦。”
決:“寶貝哥哥生氣了?”
End:“滾。”
決:“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End:“誰稀罕。”
決:“我親手做的[可憐][可憐]。”
End:“你自己吃吧。”
決:“對不起,我錯了。”
決:“下次如果出門,我帶兩個手機,防止被偷被搶沒電或進水,一定第一時間回復你。”
End:“我看你腦子進水了。”
決:“不要生氣了,寶貝兒。”
決:“End哥哥?”
決:“老婆?”
決:“老婆老婆老婆?”
決:“左哥哥?正誼誼?”
決:“我叫司機開快點兒。”
End:“哦。”
決:“你想我了?”
End:“誰想你啊,挺會自作多情。
”
決:“是我想你了。”
決:“我今天一整晚都在想你,吃不下去的菜被我媽逼著硬吃,好煩。”
決;“你在干什麼?訓練嗎?”
決:“今晚訓練賽九點才開始吧,我們可以親熱一會兒。”
決:“好想親你。”
End:“哼。”
決:“等我哦。”
End:“哦。”
左正誼被順毛了,大發慈悲地決定暫時原諒紀決。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在訓練室里轉了一圈。
除紀決外的三個隊友都在,張自立在打單排,宋先鋒在開直播,朱玉宏在自定義房間里練刀,似乎狀態不好,深深皺著眉,鍵盤和鼠標按得很用力。
左正誼避開宋先鋒的直播攝像頭,走出門外,往隔壁房間瞄了一眼。
隔壁訓練室里待的是二隊選手,也就是替補。
蝎子的一隊和二隊經常一起打隊內訓練,左正誼對替補輔助Wawu的印象還不錯。
他想讓Wawu來代替朱玉宏,但他無權決定首發人選,也就只能想想。
左正誼嘆了口氣。
——朱玉宏最好能調整好自己,別被輿論風波影響。
他心事重重地走下二樓,不知不覺地來到門口,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七。
紀決父母的家在哪兒?離電競園多遠的車程?
左正誼忍住給紀決發消息催促的欲望,在一樓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想著紀決,想著朱玉宏,想著下一場比賽,忽然有點犯困,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是被紀決叫醒的。
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紀決半摟半抱地拖回房間,門一關,他被按到了門板上。
“你才回來啊。”左正誼脫口而出。
紀決捏住他的下巴,湊近親了一口:“你不是知道我請了四個小時假嗎?這麼急?”
“誰急了?”
“哥哥急了。”紀決又親他,“你這兩天好黏人,總要我抱著才高興。”
“胡說什麼?我哪有?”左正誼拒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