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草叢里是否有人,不敢貿然出塔,只好轉頭去野區吃怪。紀決玩的英雄是兔人,他把幾只野怪拉到一起,打成殘血,讓伽藍補最后一刀,拿經濟。
左正誼看了眼小地圖,上路打起來了,他立刻喊紀決:“來抓下。”
然而,金至秀滑不留手,難抓得很。黑槍祭司與伽藍兔人二打二,蝎子沒占到半點便宜,好在把兵線吃了,左正誼終于又攢出一個大件裝備。
逆風局就是這麼煎熬。
錢一分一分地攢,等級一寸一寸地升。
左正誼忽然想起一年多以前,他的伽藍EPL成名之戰。
那場也是逆風局,當時他作為WSND的戰術核心,一人吃三路,占了所有隊友的經濟,卻在一次關鍵團戰中零輸出被秒,滿場嘩然。
解說都替他著急:“這是在玩啥呀?”
團戰打輸導致WSND三線全破,就在所有人都以為WSND被這個新人小中單害慘了的時候,“新人小中單”左正誼用他的伽藍,開始了狂轟濫炸般的天秀。
很難用語言形容他在那局比賽里的操作有多犀利。
解說和觀眾同時放棄了復雜的形容詞,用最簡單的“天才”二字來概括他的一切行為。
若非天才的心理素質,不能在重大失誤后仍保持冷靜和勇猛。
若非天才的技術能力,不能在絕境里一打五反殺四個,追殺最后一人三千里,追到死尸都復活了,第二個舞臺搭好,他又一打五反殺三個,另外兩個逃跑了。
那是左正誼職業生涯里眾多高光時刻中,最為粉絲銘記的一幕。
左正誼也無法忘懷,因為在那場比賽結束之后,WSND全隊回到基地,周建康激動地對他說:“正誼,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就是WSND的未來。”
WSND的未來……
沒來。
左正誼咬緊牙關。
他不愿意再想這些,他已經長大了,走遠了,變得更強了。
他打過無數次逆風局,區區XH而已,還能困住他不成?
——他要贏,要把所有人擊敗,包括“左正誼”。
“三十六分鐘了,蝎隊處境不妙啊。”
直播OB視角在不同英雄身上來回地切。解說看著導播調出的伽藍的裝備和數據面板說:“2-6的伽藍,戰績不大好看啊。裝備還行,刷起來了,或許有翻盤的希望。”
“能翻嗎?你看黑槍,都快六神裝了。”
“確實有點懸。這局伽藍被壓得太狠,能發育起來全靠隊友救濟,尤其是野區資源都給她吃了。”
“但不得不說,蝎隊的運營還是行的,這麼大逆風也能分推拔塔,中路都推到二塔了。”
“XH的兵線處理不太好。”
“他們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不能拖,拖著容易被運營翻。”
“航神去打小龍了,估計是想拿小龍逼團。”
現場大屏幕上,導播拉了龍坑的近景。
XH開龍,蝎子果然來搶了。
“小龍一千血,八百,四百,兩百——”解說飛快地說,“誰懲戒了?Righting!——Righting!搶到了!”
“搶到了但人走不了啊,XH狀態很好,要反打!”
“Zili在輸出!打殘了黑槍!金哥危!”
“祭司開大,黑槍又回滿了!!”
“Zili倒了——”
“伽藍還沒進場!”
“不敢進不敢進,XH的硬控不撒手她哪敢動?”
“兔人A上去吃了個控!”
“Righting也倒了!”
“黑槍在找伽藍的位置,伽藍還在邊緣觀戰,似乎想撤了。”
“我感覺蝎隊可以打出GG了。”
“陣容亮出來的那一刻結局就定了,逆版本等于逆天,更何況先手拿伽藍,不是明擺著要被針對嗎?”
“哎,二打五了,蝎隊只剩中輔——”
“輔助也沒了。”
XH氣勢如虹,從龍坑一路逼上高地。
但和眾人預想中的不太一樣,伽藍并非倉皇而逃。
蝎子的高地防御塔只剩一座,左正誼站在塔下,一動不動的姿勢莫名給人一種必須要警惕他下一秒暴起殺人的危險直覺。
XH全隊血量不一,有滿有殘,但五打一自然自信。
上單先手出擊,一步進塔,直取伽藍面門。
雖然是上單先上,但其他人也不會干看著,近戰全部沖了過來,遠程帶著兵線靠近塔下。
左正誼后退了兩步,把敵人引得更近。
防御塔遭受小兵攻擊,不斷發出紅色警報。
他后退又右移,走位躲技能,無形之中拉動XH全隊的陣型,瞅準時機在最合適的位置開了大。
“諸法歸一!”解說念出技能名。
只見長發女英雄縱身一躍,在半空中釋放金索,先控住AD,又纏住血最殘的XH中單,金索斷裂小技能刷新,爆出的傷害將中單一擊斃命!
擊殺播報還沒響,伽藍就在包圍中游魚一般滑了出去。
即便走位躲控,她的金索也沒斷,用小技能不斷地刷新。技能特效眼花繚亂,叫人看不清。眼看全隊都快被她的爆發輸出打殘了,她卻吸滿了血。XH不得不散開陣型。
——顯然,XH很清楚怎麼對付伽藍,不能硬碰硬就全部躲開,讓她的大招斷掉再回頭打。
但左正誼捏在手里的金索仍然不斷,沒有落點就瞄準小兵。
他用三個小兵當過渡,一條線徑直連到黑槍身上,金至秀避無可避,子彈又打不中他,在金索炸開的瞬間當場暴斃!
現場響起驚呼,解說激動得只會報數字:“雙殺!三殺!四殺!——還有一個!”
“End追了出去!”
XH唯一活命的是打野方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