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孫春雨最為慌張——他怕在BP上背鍋,唯恐程肅年搗鼓出大家都沒見過的新花樣,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左正誼習慣地安撫了幾句,對他遇強則慫的作風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蝎子全隊精神緊繃了一下午,卻沒想到,臨到陣上和SP打起來,第一局竟然贏得這樣順利。
第一局蝎子針對SP的下路,掏出了雙刺客陣容。
SP顯然對此早有預料,為防止被刺客切,他們選的陣容非常肉,對戰開始之后,連ADC都出了肉裝。
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們的前期壓力,可惜仍然沒能把游戲時間拖過刺客的強勢期。
——蝎子沒能如預料那般不斷地gank殺人,但壓迫力絲毫不減,拿不到人頭卻能逼退敵方從而順利搶資源推塔,這歸根結底是SP的節奏沒打出來,全程被壓。
直播攝像機頻頻拍向SP選手席里的封燦,似乎想從他臉上窺出他內心是否也和游戲英雄一樣重壓之下悶悶不樂,但什麼都看不出來。
所謂打蛇打七寸,封燦越是發育不好,蝎子就越要發狠抓下路。
SP的下路被打成了篩子,換過線,也于事無補。
蝎子一鼓作氣推上高地,水晶爆炸的時候,左正誼還有點意外——這局比賽贏得毫無波折,二十多分鐘,SP一個翻盤點都沒找到。
是SP今天的手感格外差,還是他高看了現階段的SP?
想來大戰隊輝煌之后落入低谷也是常事,一旦換人,問題就層出不窮。
左正誼跟著隊友一起來到后臺休息室。
蝎子1:0暫時領先,他們的心情比賽前輕松了不少。
領隊給選手們挨個發礦泉水,左正誼不想喝,拿在手里擺弄了半天,紀決不知怎麼想的,可能以為他想撒嬌,主動幫他擰開瓶蓋,又遞回去:“喏。”
左正誼:“……”
左正誼發現,自從他和小尖一起玩,紀決就越來越把他當弱智了。
不僅弱智,還殘廢。
算了,他開心就好。
左正誼思緒一飄又收回來,腦中回放著第一局游戲對戰的畫面,只聽孫春雨說:“SP今天狀態很差,咱們得乘勝追擊,爭取2:0拿下。下把思路不變,繼續抓下路,把AD摁住了,別給他發揮的機會。”
摁住封燦SP就廢了一半,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贏了一場孫春雨自信不少,說話聲音都變大了:“我覺得應該在BP上使點勁兒,把他們下路擅長的英雄都BAN了吧,刺客放出來無所謂,SP應該不會玩。而且第一局打得這麼憋屈,我猜SP下把會選個前期就很強的射手,赤焰王肯定不能給他們。”
左正誼帶頭應聲,表示同意。
紀決道:“SP最近不是一直打輪換嗎?他們發揮最差的是打野,下把可能會換人。”
“換也沒關系,思路都是一樣的,主要抓節奏。”孫春雨看了左正誼一眼,“我對End的指揮有信心。”
“……”
這句帶著幾分馬屁味兒,左正誼也不害羞。他最近越發有leader氣質了,主要特征就是學會了說場面話。
左正誼從容地一點頭,模仿電視里的新聞發言人,故意捏著官腔,玩笑似的道:“有信心是好事,但切記戒驕戒躁,不能輕敵。”
休息室里一陣爆笑。
張自立笑得要往他身上倒,被紀決一把攔住,推得老遠。
紀決不準別人碰左正誼,自己卻不老實,忍不住摟住左正誼的肩膀,手欠地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
換來左正誼一個狠狠的白眼,警告道:“我的頭不是你的野區,Righting老師。”
“遵命,End哥哥。”紀決又把礦泉水瓶遞到他面前,“喝。”
第92章 極限
正如紀決猜測,第二局比賽SP換了個打野:老打野下,新打野上。
這位新打野在SP的前幾次比賽中登場過,據蝎子觀察,他的風格和老打野似乎并無太大差別,常用英雄非常相似,屬于吃草型打野。
所謂吃草,簡單說就是控資源、讓資源、為核心服務。
目前版本最強勢的是野核,其次是節奏型打野——紀決現在主打的就是這種。
和這兩種相比,吃草型打野最逆版本,如果核心carry不了,他基本沒什麼作用。
所以眼看著SP換人,蝎子這邊沒太大波動。
——即使新打野發揮好,也沒什麼可怕,SP的“七寸”仍然是下路。
孫春雨BAN了四個射手,把預想中SP可能會想要的都BAN掉了。
SP的BP比較常規,頗有幾分以不變應萬變的味道,照常BAN伽藍,PICK思路參照上一局,仍然以保下路為主,唯一出人意料的是中路他們選了個法刺。
法刺不稀奇,最近大家都玩。但SP是第一次玩。
第一次玩也就算了,竟然選的是蝴蝶——一個跟法師比輸出不高,跟刺客比秒人機制也不夠強的雞肋英雄。
這一手蝴蝶亮出來,臺下議論紛紛。
比賽直播間里直接炸開了鍋,彈幕都在問程肅年是不是在擺爛。
解說也很驚訝:“我想不出蝴蝶要怎麼打,對線不行團戰不行節奏也不太行,難道SP藏東西了?”
“八成是在藏。”另一個解說道,“年神擺爛絕無可能,可能是有新戰術。”
“誒?蝴蝶帶了個懲戒。
”
“中野雙懲戒啊?”
解說話音剛落,直播畫面一轉,對局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