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安慰隊友,給他們信心。
“下把別玩法刺了,我想拿個能C的英雄。”左正誼說,“SP喜歡打后期,我們也不是不能打,對吧?”
孫春雨立刻點頭:“你想玩什麼?”
“勞拉吧,如果能拿到的話。”
左正誼看向紀決,給了他一句無聲的詢問。
紀決道:“我覺得前期還是應該打兇一點,他們打野喜歡避戰搞事亂帶節奏,正面能力一般。”
“他正面不行我們就打正面唄,直接打斷腿。”張自立接了一句。
嚴青云道:“他們輔助我覺得挺不錯,走位特小心。我觀察了兩局,即使有視野,他也會給AD‘踩雷’,只要是他沒踩過的地方,AD就不會靠近。保C太努力了,估計私下沒少練。”
“SP還是細啊。”
“下路壓著點,盡量在中野拿優勢,我們贏面不小。”
“上單注意配合中路。”
“嗯,我知道。”
休息室里你一言我一語地開了幾分鐘小會,第三局很快就開始了。
1:1,決勝局。
這局蝎子的BP思路延續上一局,繼續BAN射手。但并沒有如左正誼所愿,選到勞拉——SP似乎預料到他想玩大C,把勞拉和伽藍一起BAN了。
蝎子BAN射手,SP就BAN法師。
十個BAN位被兩隊喜歡的熟面孔塞滿,誰都不甘示弱。
刺客反而被放出來好幾個,但就像蝎子知道SP不會打野核一樣,SP也知道蝎子不會打野核,他們對打野的選擇都更注重功能而非強度。
最終SP還是選了黑槍,蝎子則在一堆被削弱的法師里挑了半天,給左正誼拿了風皇。
曾經,左正誼剛出道的時候,風皇和伽藍一樣,也填在他的代表英雄那一欄里。
但隨著“carry病”越來越嚴重,左正誼逐漸不愛玩這種“高輸出低機動性”的遠程炮臺法師了,他喜歡秀,喜歡近身走位踩鋼絲創造奇跡。
但比賽BP很現實,SP不打算給他秀的機會,剩下的所有選擇里,已經沒有比風皇更好的了。
除法師外,蝎子的另外四個位置也選得中規中矩:大象,小精靈,紅蜘蛛,黑魔。
SP則是獅子,路加索,兔人,瑪格麗特。
同樣是后期陣容,開局打得相對平和,但也有沖突爆發。
一血出現在SP藍野區,紀決帶頭入侵,左正誼沿中路草叢逐步接近,在他身后遠遠地丟技能。
對面的打野護著藍buff,用懲戒把藍拿了,自己的頭也被紀決收了。
這是開局第一次交火。
之后類似的野區沖突又爆發了幾次,雙方均有傷亡。左正誼盯著數據面板,飛快地打錢。
他在前十五分鐘始終保持全場經濟第一,但黑槍的經濟與他只有分毫之差。這是一種無聲的壓力,左正誼還要兼顧指揮,眼睛全程關注著地圖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信息:
小龍刷新了。
隊友被單殺了。
隊友反殺回去了。
藍buff刷新了。
SP的紅buff刷新時間到,封燦應該去打紅了。
紀決蹲在草里,但這波不能抓。
兵線加強。
防御塔保護衰弱……
左正誼在尋找能把優勢擴大的時機,SP卻不露破綻,和他們咬得很緊,你推上塔,我就推下塔,互相拔了上下兩路四座塔,仍然沒能拉開經濟差距。
轉折點出現在第十八分鐘。
左正誼清理完一波中路兵線,做了個往上路走的假動作,視野消失后立刻轉身去下路,和事先已經在草叢里蹲好的紀決碰頭,一起等待打紅buff歸來的封燦,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封燦很謹慎,輔助走在前頭,替他探草。
但下路河道的圍墻旁邊有兩個草叢,輔助踩了一遍外草叢發現沒人,就直接往前走,去清理前方的兵線。
封燦跟著輔助的步伐前行,就在這時,紅蜘蛛的大招從內草叢里釋放,控住黑槍,風皇的技能緊隨而至,一套爆發帶走了他。
全程不過兩秒,黑槍連動都沒能動一下,瞬間蒸發。
輔助回頭救已經來不及了,逃也沒地方逃,只能繼續往前跑,試圖從野區繞回中路。但紀決和左正誼各堵一邊,硬是把他堵死在了自家野區里——瑪格麗特給黑槍做了陪葬。
直播攝像機轉向教練席,程肅年輕輕皺眉的面容出現在大屏幕上,他一身黑西裝,氣場冷肅,察覺到自己正在被拍,也沒賞臉笑一下。
導播識趣地切走鏡頭,又去拍蝎子那邊。
孫春雨眼看己方埋伏成功,剛才一直緊繃的臉色略有緩和,好看多了。
場上的左正誼也稍稍松了口氣。
殺掉黑槍和瑪格麗特之后,他和紀決順勢推兵線,一鼓作氣拔掉了SP的下路高地防御塔。
這是一個重大突破。
對方高地塔一破,蝎子基地里發出超級兵,下路的兵線優勢穩了,他們可以放開手腳去攻另外兩路,也可以抓住團戰機會,打贏就能從下路一波推向水晶。
這是理想打法,接下來的幾分鐘,也的確如左正誼計劃那般,蝎子趁機擴大優勢,把SP的中路二塔也推了。
SP三線告急,全員退回高地附近,活動空間縮小至家門口幾步遠的位置,野區都淪陷了。
淪陷范圍越大,意味著經濟損失越多。
經濟就是裝備,裝備就是團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