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現在左正誼的夢里,當主角,做沒有邏輯的事,連時代背景都不固定,一會兒在古代打仗,一會兒在未來造飛船……
如果要說這些無邏輯事件中有什麼絕對相似之處,那就是在夢的最終,他們都會去打比賽。
沒錯,打比賽,當電子競技職業選手。
盡管這些人中的某些年齡已經非常老了,不適合干這行。
左正誼每每從夢中醒來,都會忍不住沉思五分鐘。
昨晚他又做了一個類似的夢,這回的主角更離奇,竟然是紀決他媽謝蘭。
紀決他爸也沒被落下,紀國源玩輔助,謝蘭玩AD。他們坐在比賽場館中央的主舞臺上,戴著耳機,一臉沉著冷靜,操作十分犀利,臺下全是為他們歡呼吶喊的人。
左正誼把這個夢講給紀決聽,紀決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表情呆滯片刻,笑出了聲。
“你說這些夢是什麼意思?”他們還沒起床,左正誼躺在紀決身邊,拉著他的手臂問,“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可我白天沒想這些啊。我就算夢到你爸媽,也應該是和他們吵架,怎麼可能同臺競技?”
“同臺競技”這個詞又戳到了紀決的笑點,他抱緊左正誼,趴在左正誼的肩膀上笑得直發抖:“算了,夢而已,不用較真。”
左正誼卻微微一頓,一臉嚴肅道:“我說真的,上賽季冠軍杯打到淘汰賽的時候,我也經常做怪夢。當時印象最深的一個夢是我搶了周建康的錢,買機票,飛到歐洲的一個小國當國王,然后WSND就奪冠了。”
“你信這個?”紀決問他。
左正誼卻道:“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這叫玄學,你懂不?”
“……”
紀決實在是笑得不行了:“那你覺得,和我爸媽同臺競技在玄學里是什麼意思?”
“要贏唄。”左正誼肯定地說,“我還能打不過你爸媽?”
他下床穿衣服,紀決的手臂卻從腰后伸來,一把摟住他,把他重新拽回了床上。
紀決的睡衣在夜里蹭開了幾顆扣子,衣襟半敞,從上方壓住左正誼,毫不客氣地用力吻他。
左正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被他的吻憋死,連推帶蹬地把他從自己身上弄下去:“干什麼一大早就發神經?你好煩。”
“這也是玄學。”紀決模仿左正誼剛才的腔調說,“我從你身上汲取點能量,今天打比賽更有勁。”
左正誼:“……”
他們在床上磨蹭了幾分鐘,不長,但又親了一回。
其實昨天晚上親得已經夠多了,左正誼缺了大德,把紀決撩出火來就跑去浴室里待著。但洗澡能用多久呢?他洗完出來,紀決還在床上等他。
比賽日之前不便太耗精力,那些欲望就都化作了吻。
紀決美其名曰“晚安吻”,實際上親得左正誼渾身發汗,舌頭都快被他咬碎吞掉了,手臂連著腰肢一同顫抖,兩腿發軟,呼吸凌亂,費了些力氣才結束。
紀決在這方面似乎格外有癮,左正誼受他熏陶,也越來越能嘗到滋味。
但人非禽獸,不能過分受欲望支配,否則容易誤事。
左正誼和紀決分開的時候,心里想的是,“我可真有原則”。而紀決臉上寫著“我為電子競技做了太多犧牲”,好一對苦命鴛鴦。
這對“鴛鴦”終于起床出門,來到餐廳的時候,隊友們剛剛開始吃飯。
嚴青云在自己身邊留了位置,給左正誼的。
紀決卻把他趕走,占據他的位置,和左正誼挨著坐。
張自立看了這出熱鬧,笑嘻嘻道:“殷勤殷勤白殷勤。”
紀決道:“獻殷勤的有我一個就夠了,對不對,哥哥?”
“嗯嗯。”左正誼應了聲,“你一個頂仨。”
話音沒落,他和紀決之間突然拱進一只毛茸茸的東西來,左正誼低頭一看,是小尖正扒著他的腿往上爬。
左正誼單手抱起小貓咪,一邊吃早餐一邊捏著它的肉墊玩。小尖似乎還沒睡夠,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他腿上打呼嚕,一臉懶樣兒。
吃飯時間約等于八卦時間,左正誼豎起耳朵聽隊友們聊天,他們正在討論今天晚上的比賽,提到XYZ的時候,宋先鋒說:“昨晚的瓜你們看到沒?”
“什麼瓜?”嚴青云問。
宋先鋒說:“XYZ官博皮下開小號和網友撕逼,被扒出來了。他連夜清空小號,但還是被截圖了。”
左正誼插了一句:“有什麼勁爆內容嗎?”
“有不少。”宋先鋒笑道,“這官博哥是個寶藏男孩,電競圈內凡是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要點評一番,逮誰罵誰。點評跨度長達三年,兩個月前還黑過你,End哥哥。”
左正誼:“……”
這也能中槍。
不過這不算奇怪,都是圈內人,出了事誰不吃瓜呢?只不過大家私下討論幾句也就算了,把吃瓜感想發到公共平臺上難免容易惹出事端。
左正誼并不在意。
但宋先鋒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他說:“他清空微博之前,最新一條是關于今晚的比賽的。說是不怕蝎子,他們已經找到針對End的方法了,要把世界第一中單的腿打折,讓EPL從此不再迷信左正誼。
”
“……”左正誼差點一口粥嗆進氣管,無語地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
“這麼狂?”紀決把剝好殼的雞蛋放進他碗里,說道,“他還是先保護好自己的腿吧,逼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