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Akey說了最后一句:“賽場見,不要讓我失望。”
左正誼頭也不抬:“OK,滾吧。”
……
這是EPL冬季假期的第一天,也是左正誼留在蝎子基地的最后一天。
收拾完行李,他給紀決打電話。
SP也放假了,但紀決說,SP那邊似乎有一個團建活動,要求所有人都參加。紀決再三表示沒興趣也沒時間,卻實在沒法違反隊規,程肅年那個人不講理的。
左正誼昨天聽到的時候沒多想,今天卻后知后覺地發現有點奇怪。
紀決被SP的團結氛圍同化了嗎?以他的作風,如果不想參加,會一聲不吭直接消失吧?
他什麼時候守過規矩?程肅年還能綁了他不成?
但既然紀決都這麼說了,左正誼不想破壞他在SP的社交,便在電話里說:“你去吧,我先去酒店等你。”
他拖著旅行箱往外走。
搬家越頻繁的人行李越少,這次離開蝎子,左正誼的箱子前所未有的輕。
一月份的上海很冷,今天還下起了冬雨。
潮濕寒氣入骨,左正誼緊了緊圍巾,手也發涼,不想在外面打太久電話。剛要掛斷,卻聽紀決說:“你也來吧。”
左正誼沒興趣:“你們戰隊團建,我去算什麼?”
“算家屬啊。”紀決一本正經道,“據說好幾個人要帶女朋友來,你也是我的女朋友,End哥哥。”
左正誼:“……”
“神經病。”
左正誼嘴上通情達理,說什麼先去酒店等,但其實他心里不太喜歡紀決跟別人搞社交。
紀決當然明白這一點,可今天卻像腦子缺了根弦似的,偏要在他的雷區蹦迪,竟然認真地勸他加入:“來吧,哥哥。其實沒幾個人,先吃頓飯,再去KTV玩一會兒,結束后我們一起回去。
好不好?”
第140章 組局
左正誼在電話里思考了三秒鐘,堅持拒絕會不會有點沒必要。
很難想象,他當年竟然有過當“交際花”的時期,現在他只覺得社交無聊又多余。
但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就當給紀決一個面子。
紀決聽了直笑:“我面子真大。”
左正誼哼了聲道:“我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你們在哪兒?幾點?”
紀決道:“不急,我去接你。”
還不到十點,左正誼打車去酒店。紀決不知是從哪里同時往酒店趕,竟然比他先到。
他們開了一間套房,不出意外,今年冬季假期要在酒店里過年。想到這兒,左正誼本來就不算好的心情有點雪上加霜,但不是難過,只是更沒興致了。
他拖著旅行箱,推開酒店的房門。
客廳里的紀決回過頭來,接過他的箱子推到一旁,一見面就抱住了他。
紀決應該沒比他早幾分鐘,風衣上沾著冬雨的潮和冷,唇也是涼的,往他臉上貼了一下,不滿足,又來接吻。
“……你好煩。”左正誼習慣性地抱怨,卻在發聲時被趁機撬開牙關,吻得深了些。
紀決的眼睛盯著他,顯然在任何時刻都能精準捕捉他的情緒,于是這個吻就帶了幾分安撫的味道。紀決摟緊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懷里按。
“開心點,左正誼。”
“我沒不開心。”
“真的?”
“……”
紀決的面孔近在咫尺,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像要把他看穿。
左正誼低下頭,臉一偏,貼到紀決的肩膀上。呢子大衣上的潮濕蹭了他一臉,左正誼吸了吸鼻子,紀決的味道被雨水蓋住大半,但還是熟悉的,令人心安。
左正誼像是沒力氣了,趴住就不愿意再動。
紀決戳了戳他,他哼唧了一聲,還是不動,也不愿好好站著,全身大部分重量傾向紀決,活像沒長骨頭,沉默無聲地撒嬌。
紀決拿他沒辦法,又有些情難自禁,在他耳后親了好幾下,問:“我們去不去吃飯了?程肅年他們等著呢。”
“去。”左正誼半天才說,“我又不怕見人。”
“……”
這句又帶情緒了,他從紀決懷里離開,站得端正:“走吧。”
之后在去飯店的一路上,紀決一直在哄他。
雖然左正誼并沒有直接表現出不高興,但正是這種若有似無的不滿最難消解。
紀決牽緊他的手,兩個人用手指頭較勁兒,在車里暗暗地拉扯。左正誼往回收,紀決就攥住他不放,先是十指交纏,又將他五根手指收緊在掌心,焐得發燙。
左正誼對SP的人沒意見,只是不喜歡紀決交朋友罷了。
紀決越哄他,這種情緒越濃烈。
可能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他心情好的時候不會在意這一點,心情不好才借機找茬,沒事找事。
紀決倒是不生氣,他就喜歡左正誼這副怎麼都治不好的臭毛病,一天不哄還覺得缺了點什麼。
飯店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
包廂在走廊深處,服務生在前頭引路,紀決仍然牽著左正誼的手,進門也沒松開。以至于,SP的眾人抬頭望過來,齊齊發出一陣起哄聲:“又來一對男同!”
“……”
左正誼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臉皮厚度。
包廂里一張大桌,人比他想象得少,但其實也不少。
有程肅年,封燦,今年剛退役的老上單李修明,半退役的老打野趙舟,面相靦腆的輔助小趙,二隊提上來的中單Neck,和新上單Fen。
以及李修明和趙舟的女朋友,兩個很漂亮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