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明尬住了,叫服務生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趙舟在一旁狂笑,懟李修明一拳:“我勸你識相點,你丫退役了想在直播圈恰飯,就討好一下End哥哥,讓他幫你引引流。”
李修明立馬變臉改口,沖左正誼抱拳作揖:“我錯了,End哥哥,改天咱倆直播連個麥行不?”
左正誼道:“怎麼不找燦神?”
封燦是先當主播后轉的職業,在直播圈相當有人氣,也很懂套路。
李修明卻哭道:“燦神不帶我啊。”
“哦。”左正誼面不改色,“我也不帶你。”
李修明:“……”
滿桌哄笑,程肅年看不下去了,拿起紙抽盒砸向李修明:“出息!”
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完,紀決買單。
飯后原班人馬一個也不少,一起涌向KTV。
紀決提前訂好了房間,一間大包廂,里面金碧輝煌,尤其是燈,各式各樣,華麗得閃人眼。
左正誼很久沒來這種地方了,他對唱歌興趣不大,一進門就窩到沙發里,看那些有麥霸潛質的積極分子去點歌。
KTV有一個好處,吵,而且光線暗。這樣的地方適合聊私密的內容,沒人能聽見。
左正誼跟紀決并排坐在角落里,沒幾秒,紀決就忍不住抱住了他。
左正誼起先還掙扎了一下,人這麼多,怪不好的。但那群人唱歌的唱歌,談戀愛的談戀愛,沒人盯著這邊。左正誼放松下來,靠近紀決懷里,輕輕打了個呵欠。
“程肅年跟你說了什麼?”紀決貼著他的耳朵問。
熱氣吹進耳孔,微微發癢。左正誼懷疑紀決不想跟他好好聊天,怎麼還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動腳?
“說了點他以前的事。”左正誼道,“讓我去SP,拿三冠王。
”
“你同意了嗎?”
“……”
左正誼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紀決并不意外,也沒對他的決定做出任何評價,只是略低下頭來,親他。
燈光時明時滅,恰好暗下去時,紀決含住左正誼的唇,深深吻了幾秒。分開時意猶未盡,但畢竟是人多的場合,不便太過火。
只能干聊。
左正誼問:“今天是你攢的局,既然你想讓我來SP,怎麼不直說?”
“沒,我只是想讓你和他們接觸試試,來不來看你自己。”紀決坦誠道,“就算不來,出來吃頓飯也是好的,換換心情。”
左正誼抬眼看紀決。
以前他覺得,紀決的溫柔體貼都是裝的,為哄他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看來,只要哄他的意圖是真的,“裝”也是一種真實。紀決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跟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壓得有多低。
左正誼心情一好,就看什麼都好。
他悄悄拽了下紀決的衣服:“再親我一下。”
“……”
別說親一下,紀決巴不得親十下、一百下,親得他說不出話來。
兩人嘴唇一碰,左正誼習慣性地閉上眼睛。紀決的手托住他的后腦,將他壓向自己,吻得更深。
輕輕的喘息聲從唇邊逸出,左正誼臉頰發燙,雙手抓緊紀決的衣襟,整個人靠進對方懷里,被紀決的另一只手環住了腰。
親密熱吻令人腳底漂浮,左正誼骨頭發軟,懷疑自己被紀決剛喝過的酒傳染,也醉了。
但他還有精力分心,想著轉會的事。
程肅年是個情商極高的人,該委婉的時候委婉,該直接的時候直接。
之前在飯店的露天陽臺上,他點完頭,程肅年立刻就跟他談薪資待遇問題,話題轉換之快,反而讓左正誼不好意思了。
好在程肅年沒有壓價的打算,也不試探他的底線,該給多少就給多少。而且由于他可以自由轉會,SP無須多花一筆轉會費,程肅年把省下的這部分錢也加了一筆到他的年薪里,所以開價格外高。
左正誼自然也沒有再繼續抬價的打算,兩人一拍即合,幾句話就搞定了合同的主要內容。
但在談到簽約幾年的時候,左正誼猶豫了一下。
程肅年知道他為什麼而猶豫,但在這方面并未讓步,提出的是“2+1”模式,即簽約兩年,兩年后可以選擇自動續一年,也可以不續,全憑意愿。
左正誼的答復是:“我再想想。”
程肅年同意,順便和他約了一個試訓時間,要看一下他傷愈后的狀態。
這無可厚非。和程肅年這種人共事簡直太過省心,他什麼都擺在明面上,不論好壞,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因此也就格外令人信任。
與其說左正誼想去SP,不如說是程教練本人打動了他。
左正誼的思緒飄出去好遠,直到被紀決咬了一口。
“想什麼呢?”
懲罰的力度落在下唇上,痛得左正誼一驚,不等他解釋,就被麥克風里傳來的巨大話音打斷了。
“喂,喂!你倆干什麼呢?”
李修明站在臺上,嗓音被麥克風放大了數倍,震耳欲聾,“太子和End哥哥來點歌啊!要不我給你們點一首男女對唱?”
“……”
饒了他吧。左正誼被迫和紀決分開,把男朋友當擋箭牌往前一推:“你去唱!”
紀決沒有辦法,必須要為End哥哥“赴湯蹈火”,于是沖了上去。
左正誼在臺下盯著他,無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當年他們在潭舟島生活的時候,也曾兩個人一起悄悄地進過KTV。
他們年紀太小,謊稱是奉父母之命來開包廂,大人隨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