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向誰求救呢?
紀決就是他噩夢里的罪魁禍首,起初還注意不吵醒他,后來越發放肆。
大床成了洶涌海面上的小船,在勁風里搖撼。
左正誼抓緊船板——把床單攥出一片褶皺,身軀打著顫,終于,他醒了。
一睜眼就看見紀決滾燙的胸膛,熱汗甚至流到了他臉上。
紀決見他醒來便一點也不再忍耐,低沉一笑,咬住他的唇:“寶貝,今晚別睡了,陪我。”
第144章 共枕
左正誼在醒來的那一瞬間是震驚的。
但紀決不給他更多反應時間,用更猛烈的攻勢把他拉進了深淵里。
綿密的吻封住他的唇,甚至眼睛,紀決不準他說話也不準他看,手掌在他脖頸上游掠,癡迷于他皮膚的白與膩,撫了又撫,吻了又吻。
左正誼整個人都崩潰了,想打紀決。
這男的平日里十分克制,終于在他面前學乖了,可一到了床上又兇相畢露,不知節制。
雖然快樂比較多,但左正誼想好好睡覺,否則明天一天又什麼事都干不了了。
左正誼推開不斷親吻自己的紀決,罵了兩句,后者卻道:“明天有什麼要干的?本來就是假期。”
“……”
左正誼無言以對,好像的確沒事。
但這也不是紀決深更半夜折騰他的理由。
左正誼一巴掌抽到紀決胸口上,觸感微潮,是劇烈運動時流的汗水。紀決不覺得疼,反而被他的“反抗”激起了更深的興奮。
左正誼并未察覺,一面推一面踢,但他的腿深陷折磨之中,使不上勁。手又受過傷,每個動作都下意識地收著力,生怕折了自己。
以至于,他對紀決的“拳打腳踢”堪比撓癢癢,傷害值約等于法師的平A,有沒有都一樣。
幾拳之后,左正誼累了。
紀決喜歡看他生氣的模樣,但不想真惹他生氣,只好低聲下氣地哄,不得已把原計劃的“一整夜”縮短到了“兩個小時”。
左正誼這才稍微給他一點好臉色,沒叫他去睡地板。
這是他們和好后,第一次酣暢淋漓的情事。
左正誼第二天早上才后知后覺地想到這一點,紀決也已經醒了,側躺在枕頭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想親你。”
話音剛落,唇就貼了上來,蜻蜓點水一般,紀決親完又退了回去,繼續盯著他。
“你好煩哦。”左正誼習慣性地說。
但他并不真心實意地覺得紀決煩,反而撒嬌似的湊上去,也主動親了紀決一口。
酒店的臥室里靜悄悄,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僅剩的一片微弱光線漏入房內,照亮了他們共枕的雙人床。
他們蓋著同一張被子,直遮到肩膀,露出兩顆腦袋,面對面盯著對方,不知從哪一秒開始,突然默契地比拼起了“誰能堅持更久不眨眼”。
左正誼的好勝心極強,忍到睫毛拼命發抖也不肯眨一下眼皮,連眼眶都開始發酸了,逼得紀決舉手投降:“我輸了。”
“哼。”左正誼滿意一笑,囂張道,“手下敗將。”
紀決:“……”
情侶甜蜜到深處總是很幼稚,紀決自認為聰明絕頂,很會哄人,可實際上他一整天都圍著左正誼轉,干的凈是逗貓般的蠢事,時而偷親一口,時而悄悄捏捏,把左正誼煩得要撓他,罵他是“小學生”。
左正誼也自認為聰明絕頂,智商碾壓紀決。但被紀決偷偷潛入手機里,把微信頭像改成了情侶頭像都不知道。
——紀決中午改的頭像,他晚上才發現。
主要是新頭像和舊的差不多,只是稍作PS,加了點東西。
左正誼跟程肅年聊天的時候隱隱察覺到哪里不對,但他可能是昨晚做得太久累傻了,也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睡暈了,竟然沒發現。
程肅年夸了一句:“新頭像很別致。”
“……”
左正誼這才點開細看。
小圖看不太出來,大圖就清晰多了,頭像的底端有一行小字:Righting的老婆。
左正誼:“……”
他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點開紀決的頭像看了一下。
果然,紀決在自己的頭像上也加了一行字:End的老公。
“紀決!”左正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沖一旁打游戲的紀決喊,“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紀決的電腦桌側對著他,突然說:“寶貝兒,我剛開了直播。”
左正誼:“……”
每個職業選手都有直播合同,大部分是跟戰隊綁定的。
有些選手愿意把直播做好,有些懶得做,只混時長。紀決就是一個典型的混子,他每個月只播合同規定的時間,正正好好,一分鐘都不多。簡直是電競圈的公務員,到點下班。
但這是以前。
自從決定和左正誼一起攢錢之后,紀決就開始好好做直播了,時長增加,節目內容也變得豐富起來,不敷衍了。
紀決剛打開直播,還沒來得及提醒左正誼,就被左正誼一聲臭罵公開了他們正在同居的真相。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是第一次了。
彈幕立刻精彩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
“是End!!!!”
“我靠,我又吃到了決誼勝負的糖!”
“太子在什麼地方?看背景不像SP基地?”
“當然不是啊,End哥哥怎麼可能會在SP基地?”
“哥,光明正大地叫寶貝兒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