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誼不好意思看他一個人忙前忙后,就在一旁打下手,幫他擇菜,遞東西,洗水果。
兩個人在廚房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天。
左正誼說:“哎,紀決,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你哥。”
“?”
紀決眼前冒出一個問號,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左正誼說:“我意思是,我應該給你包紅包,發點壓歲錢。”
紀決兩邊嘴角微微一抬,輕笑道:“可以,多包點。”
“有紅包紙嗎?”
“沒有。”
“那怎麼包?”左正誼思考片刻,放棄了,“算了,我微信發你吧。”
他心血來潮說干就干,立刻給紀決轉了二百塊錢。
紀決盯著那吝嗇的二百,一時有些無語凝噎,還以為他鄭重其事,是要來一波大的呢。
左正誼卻把剛洗完的水果塞進自己嘴里,邊吃邊一本正經地道:“我又不是你親哥,意思意思得了。”
紀決:“……”
好話壞話都被他說盡了,紀決哭笑不得。
但神奇的是,無論左正誼做什麼,紀決都覺得他好可愛,哪怕他一臉兇惡地打自己一拳,眼前的“可愛濾鏡”都碎不掉。
男朋友當到這份上,基本已經沒救了。
整整一個假期,他們幾乎每天都窩在酒店里,偶爾出門約個會,看電影,或是吃個飯。
但約會其實沒什麼意思,按紀決的話說,不如回酒店做一點愛做的事。
做是做了,但不是“一點”,是幾乎每個夜晚,和白天。
紀決對這種事一直都癮頭很大,左正誼也早就品出樂趣了,兩個人粘了膠水似的整日貼在一塊兒,床上糾纏,沙發上糾纏,廚房里也要糾纏。
有一回,紀決把左正誼按在廚房的料理臺上,掀開圍裙,衣服一剝,折騰得夠嗆。
那是除夕的前一天,左正誼閑得無聊說要學做菜。
他下廚也很講儀式感,道理等同于“差生文具多”,他嫌酒店的廚具和調料太少,影響他的發揮,于是自費把“缺少”的東西都補齊,整整齊齊地擺好,又穿上圍裙,準備開始干活。
左正誼有些日子沒剪發了,耳后的頭發稍微有些長,沿后頸垂下,柔順而烏黑,映襯雪白的皮膚,美麗得很鮮明。
紀決在背后凝視他,不知怎麼就失了神。
待反應過來時,已經遵從本能,把他壓在料理臺上了。
紀決用力咬他的脖頸,左正誼被迫仰起頭,手上沾著剛才洗菜時的水,一片潮濕,抓向紀決的后背。
“……你干什麼?”
“想哥哥了。”
紀決又兇狠又黏糊地咬他,親他。左正誼雙腳離地,被抱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全部重量傾于紀決身上,緊緊依附,知覺都恍惚。
快樂得令人失魂。
左正誼在紀決的肩膀上留下了數不清的牙印,都是失控時咬的。
紀決很喜歡他咬自己,往往是他咬一口,紀決就回以一個深吻,直吻得他喘不上氣,神魂顛倒。
如此無法丈量的快樂幾乎消解了他們假期中的所有煩惱,過年時紀決的爸媽打電話來,也沒能影響紀決的心情,左正誼就更不在意了。
不過左正誼也并非一點煩惱都沒有。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無厘頭,但他確確實實地為此而煩心。
——他想把小尖弄到手,卻苦于沒辦法。
小尖是蝎子的寵物貓,歸俱樂部所有。
很多戰隊都有這種類型的吉祥物,用來活躍基地氣氛,也能哄粉絲們開心,在社交平臺上吸粉。
這只貓不屬于任何單獨的個人,因此也不可能屬于左正誼。
蝎子絕不會為了錢而賣給他,除了錢,交情也殆盡,事到如今沒徹底撕破臉就算不錯了。
左正誼心知自己不能太自私,基地的飼養員也很愛小尖,大家都喜歡它,他沒資格將它據為己有。
退一步說,即使小尖歸他了,他怎麼辦?帶到SP去養嗎?也根本不合適。
左正誼很不開心,但也只能接受。
他生了幾天悶氣,紀決承諾等以后他們有了自己的家,就養十只貓,輪流陪他玩,這才把他哄好。
左正誼還說:“那麼多只,你負責喂嗎?”
紀決點頭:“我喂十一只。”
“……”
終于,漫長又短暫的冬休期悠閑地過完了。
2月13日這天,左正誼和紀決收拾行李離開酒店,去SP基地簽約并報到去了。
第147章 雙贏
轉會這件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左正誼當初剛搬到蝎子基地的時候,心情極其復雜,滿眼的物非人也非,只有紀決能稍作慰藉。
這回往SP基地搬,他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了,坐在車上嚼口香糖,甚至哼著歌,在微信群里聊天吹水。
群名叫“正常人不秀恩愛”,四個人:左正誼,紀決,程肅年,封燦。
群是封燦建的,一開始叫“能群聊就別私聊”,主要有兩個功能,一是盡量避免程肅年和左正誼單獨說話,二是給封燦這個秀恩愛專業戶提供了一個新舞臺。
現群名是左正誼改的。
End:“我們快到了,有人出來迎接嗎?”
封燦:“到哪了?”
End:“還有五分鐘。”
左正誼之所以拖到假期的末尾才來SP簽手續,是因為蝎子的合同嚴格來說12號才到期,卡時間。
在此之前,蝎子并未因為他在合約期內而約束他的行為,或者要求他做商務活動,保留了最后一絲體面,勉強算得上是和平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