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簡直吹翻了天。
在小組賽結束,淘汰賽還未開始的幾天里,SP的支持率逐日飆升,博彩賠率實時反映這一切。但左正誼看了心里其實沒什麼感覺,他的狀態一如開賽之前,是亢奮的。
每贏一場,亢奮就增加一分。
如果說他有什麼不滿,那就是對小組賽的對手不滿。他們比他想象得弱一些,他還沒有使出全力,打得不夠酣暢淋漓。
SP的其他人基本也是這種感覺。
可能正是因為團隊太強,打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反而不需要選手去拼命發揮了。
但中國三支戰隊里順利的只有SP。
CQ所在的B組被F6統治了,遇上他們的兩場比賽,CQ都打輸了。好在另外兩個對手不算特別強,CQ才有機會掙扎出線。
蝎子在C組和DN8斗法,兩場交鋒一輸一贏。
蝎子的狀態好壞基本全看Akey的發揮,他不像之前那麼低迷了,但仍然不夠穩定,場上操作每每看得人提心吊膽。蝎粉生怕他突然又“犯病”,把好不容易有起色的蝎子再踢回谷底。
最近兩個月,蝎粉沒少罵Akey。
但即便如此,蝎粉也不愿意在提起左正誼的時候拉下臉皮說一句“后悔”。
左正誼的評價是:死鴨子嘴硬。
但誰在乎呢?
左正誼已經在沖擊三冠王的最后一冠了,蝎子還停留在連拿到出國比賽資格都要慶祝的階段,什麼也不是。
左正誼懶得再看蝎子第二眼,視線在新鮮出爐的八強戰隊名單里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F6的名字上。
正如SP預料,F6是他們奪冠路上最大的障礙。
同樣的小組第一,同樣輝煌的六場全勝,F6打得輕輕松松,似乎也沒使出全力。
但和SP打誰都碾壓的局面不同,F6頗有些四兩撥千斤的感覺,打得輕,勝得巧,賽后采訪也十分低調,似乎全隊都受金至秀感染,有了他一直以來的風格:謙虛謹慎,不急不躁。
這為F6在觀眾面前贏得了不少好感,支持率也大幅提升。
但場外的輿論只是場外事,選手們都安分地待在酒店里,訓練,備戰,等待著淘汰賽的到來。
就在八進四淘汰賽開始的前一天,7月9日,左正誼收到了一條新消息——金至秀約他見面,說有一些話想和他單獨聊聊。
第182章 不甘
左正誼都記不清,上一次和金至秀見面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們之前約好“巴黎見”,指的是賽場見,他沒想到金至秀在世界賽期間還有和他私下敘舊的心思。
但老隊友開口了,去見一面也沒什麼。左正誼跟紀決交待了一聲就獨自出門——紀決慣會亂吃飛醋,起初不同意,但沒有不同意的正當理由,摟著他親兩口,就假裝大度地放任他去赴約了。
約見地點在酒店高層的景觀餐廳,左正誼乘電梯上來的時候,金至秀已經在等他了。
巴黎時間晚上七點,金至秀獨自坐在餐桌前,眺望玻璃窗外的城市夜景。聽見左正誼的腳步聲,才轉過頭來沖他笑了笑。
金至秀很愛笑,左正誼覺得這是因為他中文不好,某句話說不清楚的時候,為免表達錯誤態度,先笑一下準沒錯。
“好久不見。”金至秀提前醞釀好這四個字,流利地說了出來。
左正誼在他對面坐下,也笑了一下:“嗯,好久不見。
今天怎麼想到約我見面?”
左正誼低頭翻菜單,金至秀看著他道:“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左正誼抬起頭。
金至秀道:“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直說就好。”以金至秀的中文表達能力,如果說話還兜圈子,他們恐怕得聊到后半夜去。
左正誼也不是喜歡寒暄客套的人,他愿意來就說明把金至秀當朋友。既然是朋友,沒什麼不能直接說的。
盡管如此,金至秀還是太客氣了,兜了兩句道:“恭喜你,晉級。SP,很厲害。”
左正誼可一點都不客氣:“是很厲害,你們F6怕嗎?”
“……”
金至秀笑了,說:“有一點。”
他忽然打開手機,翻出相冊來,找出一張很久以前在WSND時和左正誼拍的合照,遞給左正誼看。
“S11的冬季,我們,第一次見面。”
金至秀笑著說:“決定,加入WSND時,我很猶豫,因為,有你。”
他的意思是,當時左正誼在WSND是絕對核心,而且WSND不是雙核打法,一切戰術都圍繞左正誼一個人展開,他加入最多也只能當綠葉。
“但當時,我,別無選擇。”
“……”
講起舊事,金至秀臉上仍然笑意盈盈。
左正誼沒想到他想說的竟然是這個。
S11的下半賽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當年金至秀從F6跨國轉會到Lion,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然而才半個賽季,Lion老板就破產了。
Lion前途未卜,新老板不知在何處,選手被出售,金至秀在那半個賽季里對EPL水土不服,沒打出他的高昂身價應有的水平,被EPL粉絲怒斥為“最大水貨”,地位尷尬,難尋下家。
WSND在這時接手了他。
當時的他對WSND來說,是一個錦上添花般的存在。
左正誼已經carry到逆天了,是WSND管理層捧在手心里的太子,金至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給太子當伴讀。
左正誼想不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隱約記得,金至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溫和柔順的人,從來不黑臉,技術也過硬,很少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