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際賽見。”錯身時,他道,“下一次,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談默拍了拍愚者的肩,已經很習慣了:“少看點回家的誘惑。”
短暫的休息之后,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冠軍團隊的四人一起上臺領獎。
這時舞臺上已經清場了,彩帶從上方紛紛飄落,背景音樂聲激動人心,在舞臺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高臺,上方擺著一個超大號的金色獎杯。
這是桑野第一次參加如此大型的賽事,并且還站上了領獎臺,短時間內可能沒回過味,所以站在臺上時還十分冷靜和平淡。
但是當四個人合力握住獎杯,手摸到冰冷的金屬的那一刻,有種陌生的情緒蔓上了桑野的心間。
雖然所有人都強調他最后1v2反打很精彩,仿佛能贏下比賽都是他的功勞一般,但是桑野知道,Talk當時面臨的處境比他還要困難,如果Talk沒有突圍成功,他們最終依舊無法吃雞,大家只夸贊他,只是因為他是個超出大家預期的新人,還有……
桑野抬起頭看去。
四個人在高臺旁邊圍成了一圈,小派和胡夫滿面笑容,看著獎杯時眼底泛著光芒。
如果不是隊友架槍、掩護、在比賽過程中付出同等的努力,他們依舊無法走上領獎臺。
桑野之前只想著不能輸,是為了爭氣,但這一剎那,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榮譽和團結,這是勝利所帶給他的獨特體驗,他也忽然明白了贏得比賽的魅力所在。
隨著音樂的節奏達到最高點,四人一起舉起了獎杯。
全場掌聲雷動。
教練和喻皓天就站在舞臺下方,更是拼了命地鼓掌。
苗森在前排觀眾席,拿出手機給他們拍照。
前方的四人回到舞臺中央,在另外三人的一致默契下,讓桑野一個人舉著獎杯站C位。
其他人都放手時,桑野忽而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他抿住唇,用力托了一把。
于是官方照片發出來時,就見奶白色發絲的少年微微屈膝,斜過身,蹙著眉看幾乎拿不住的獎杯,用力到鼓起一邊白嫩的臉頰,一副跟它較勁的模樣。
而另外三個男人則偏過臉,探著腦袋看向他,臉上都是近乎寵溺的笑容。
***
回去的時候,桑野刷了一路微博,鋪天蓋地的都是對于WLG的慶賀。
不過也有人替Catch22感到可惜,覺得他們實力其實不輸任何一個豪門戰隊。
星星就算了,新入隊的,但是桑野以前都沒有關注過愚者,經過這次夏季賽,他發現這個男人各方面都很穩健,比在網絡上過度營銷的陸奇凱強多了。
他再回想起愚者跟談默似乎很熟的樣子,不免好奇兩人之前怎麼認識的。
談默和教練一塊兒先走了,桑野跟小派他們還在等電梯。
小派知道愚者的事,搶著說:“我哥來WLG之前,在北美那邊的戰隊訓練過,不過時間不長,可能也就不到半年吧,還沒有上過大型的比賽,他跟愚者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他倆在異國他鄉,都是中國人,又每天同吃同住,一個寂寞的靈魂遇上另一個寂寞的靈魂……”
桑野抿了下唇,打斷:“不必跟我說那麼細。”
“咋?”小派問,“不會這醋你也吃吧?”
桑野說:“我剁了你。”
小派繞過胡夫往他身邊躲。
胡夫樂呵呵地接上,道:“后來兩人都沒留那里,一起回國了,談神你也知道,進了WLG,愚者則去了他朋友的俱樂部,也是新成立的,兩人就此分道揚鑣,不過事實證明,愚者那朋友是坑比,俱樂部運營得爛不說,后來解散時還牽扯出一大堆合同糾紛,愚者因此沉寂了快一年,再復出時,去了打次級聯賽的小俱樂部,這次能回歸PCL,應該付出了不少努力。”
小派從胡夫的橫截面后面探出腦袋:“所以你看,遇到一個好老板有多重要,雖然我總說WLG幕后老板資本家,但他還從來沒干過坑選手的事,談神能遇上我們老板,也算是幸運。”
“是啊,選擇不同,人生際遇都不一樣了。”胡夫感嘆道,“聽知情人士透露過,一起在北美集訓的時候,愚者是唯一能跟談神對槍的人,可見實力有多恐怖,所以兩人是朋友,但也是最強勁的對手。”
桑野有所了悟。
難怪愚者對于接下來的洲際賽信誓旦旦,看來確實有底氣,不止是嘴炮輸出。
他又回憶起社恐粉毛一副不服輸的倔強樣,后知后覺,洲際賽可能沒他想得那麼輕松。
不過很快,桑野又想起來他們是這屆夏季賽冠軍,這已經足夠他高興好久了,就把其他先拋諸腦后。
他突然想再看一眼獎杯回味一下,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簡直恨不得抱著睡覺,便問:“獎杯在哪兒?”
小派說:“應該在我哥那兒,所有的獎杯都是他先保管,回去后再放進會議室里……怎麼?你還想看?我哥都是把獎杯當寶貝的,怕磕哪兒了或者弄壞,回去之前都不給人碰的。
”
桑野哦了一聲,低下睫,有點失落。
胡夫卻道:“如果是Song的話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