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絕不會想到,Talk還能是個幼稚鬼,高冷男神的人設都快立不住了!
雖然被人叫“小狗”不是件很愉快的事, 但如果由Talk說出口,那感覺又不太一樣。
——幽怨中帶著戲謔, 戲謔中又透出撒嬌, 最終最終,都指向了……親昵。
桑野心臟怦怦地跳,狂揉腦袋。
怎麼回事嘛?
Talk變了!
保潔阿姨這時提著桶進來打掃衛生。
桑野噌的一下竄起來,漲紅著臉, 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阿姨目送白發少年經過,奇怪地看了眼頂上的中央空調。
瞧把孩子熱的。
……
當天下午日訓結束, 教練路過一隊練習室, 提醒了一聲中韓友誼訓練賽中各隊的跳點情況出來了。
在這次訓練賽中, 每個隊伍都可以報首選和次選兩個位置,供其他隊伍參考,防止撞一起。
WLG首選還是P城,他們打了一個夏天比較熟悉。
次選位是個偏僻的打野區,可以根據航線靈活調整, 不過他們沒打算放過多精力在打野地帶。
上升到洲際賽后,中國區里晉級的八支強隊不想在開局就跟同胞拼殺, 所以都有意分散了點位, 其中WLG作為P城霸主, 又奪得了夏季賽冠軍,沒人會跟他們搶。
“就看韓國隊伍里有沒有打算跟我們roll點的。”小派在電腦上打開名單, 還挺自信, “應該沒有吧?他們不會忘了WLG是上一屆洲際賽冠軍吧?咱可是把他們通通都按在地上摩擦過的。”
教練拿卷成筒的紙在小派腦袋上抽了一下:“哪兒學來的臭毛病?”
小派縮了下脖子, 往下滑滾輪,滑到一處的時候,手停了:“BTF?”
“咋了?”胡夫湊近。
坐對面的談默和桑野也轉了過來。
小派拿鼠標晃了晃名單,說:“他們跳點P城……靠!而且還沒有次選方案,這意思是跳定P城了唄,這麼霸道的嗎?”
桑野想到件事,問:“他們之前主戰場不是G港嗎?”
因為BTF常常在大賽上跟WLG遇上,所以桑野關注談默的同時,對這支隊伍多少有點了解,G港是剛槍圣地,他們整個隊伍的風格同樣也很強勢。
“害,可能是換戰術了。”小派道,“不過管他們什麼樣呢?他們如果非要到P城里硬碰硬,我們也不會慫。”
談默垂著睫剝了下手指甲,抬頭:“換跳點吧。”
“對對對!”小派氣焰更囂張了,擼袖管,“趕緊聯系一下BTF那邊的人叫他們換跳點,為了他們的好!”
教練擰了下眉,看向談默:“你怎麼也……”
談默說:“我們換跳點。”
“對!我們……嘎?”小派回過神來,一整個大震驚。
桑野同樣不理解地看向談默。
教練剛剛還以為談默在狂,不習慣,現在談默低調謙虛過了頭,他更不習慣了:“不過就是一下午的比賽,真撞到一塊兒,也還沒到換跳點的地步。”
談默一手支在頭側,道:“我說過,BTF不是友好的戰隊,P城不是他們在正式比賽中的主跳點,但他們在訓練賽里鎖定P城,目標還不明確?”
小派問:“沖我們來的?”
“最終目標是我們,但在這之前……”談默淡漠地一眨睫,說,“他們會率先突破我們的隊員。”
小派:“啥?”
胡夫若有所思,目光投向桑野:“你是指……他們為了Song而來?”
談默坐正身,轉回自己的電腦前:“我很不喜歡BTF的隊長Gal,可以說討厭。二零年我和愚者一起參加的亞洲集訓營就有他,Gal雖然跟我們同齡,但比我們早出道,算得上是前輩,他那時起對新人的態度就已經堪稱惡劣,跟他同住的是一個韓國隊青訓生,二十二天的集訓營結束后,直接遞交了退隊申請。
”
“臥槽!”小派道,“這個我是信的,Gal特別喜歡霸凌新人!就像之前嘲笑我矮子,吃個飯還要插·我隊一樣!”
“嘲笑和插隊還只算施放惡意,他能做到的不僅如此。”談默淡聲道,“愚者在結業前因意外手骨挫傷,不嚴重,醫生說控制訓練時長,過段時間就能自愈,然后他被Gal盯上。愚者那時開提前槍有個問題,槍口甩動幅度收不住,Gal抓住他這一點不停攻擊,在游戲里也不斷找機會干擾,最過分的一次是比賽中他對槍淘汰愚者,結束后經過愚者的位置,跟他說——This ain’t a loser zone。”
桑野恍惚了:“什麼?”
談默解釋:“這里不歡迎垃圾。”
“嘖,這就惡毒了啊。”胡夫聽了直搖頭,“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否定了,但凡新人有點血性,打擊還是挺大的。”
談默說:“所以愚者在后面一周瘋狂練習甩槍,但那樣的動作對手腕要求很高,更別說他當時正受傷,到了最后一天比賽,愚者半途退場,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手腕綁了固定板,從此落下了腕關節損傷的慢性病,錯過了當年的升降級賽,再往后……失去的機會越來越多。”
胡夫一擊掌,串聯上了:“再加上朋友的俱樂部經營不下去,愚神后面一步一步就沉寂了,這個Gal真是害人不淺啊。”
“嗨呀!好氣!”小派捏緊了拳頭,又問,“對了,哥,那Gal當時有針對過你嗎?”
桑野看向談默,一想到Gal把愚者害得那麼慘,就祈禱新人時期的談默能避開這人,不要受到什麼惡毒的對待。
“當時沒有。”談默道,“我無懈可擊,他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