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談默伸手捂桑野的嘴,轉頭前后看看,吐出灼熱氣息。
桑野醉酒后就是這麼容易放飛自我,一不留神就看不住。
司機把所有人安全送達基地。
小派見談默自己站穩都有些困難,還要摟著桑野,主動道:“哥,我送白毛上去吧。”
“我來。”談默瞅一眼暈迷糊的桑野,道,“他醉成這樣不能自己洗澡。”
小派“唉”的一聲,一言難盡搖搖頭:“你這可真是養兒子啊。”
“不可能!”桑野突然詐尸,掙扎著站正身,一身傲骨地對談默道,“我不可能叫你爸爸的!”
小派:“?”
“……”談默酒醒大半,趕緊把人帶走。
到了三樓,談默把桑野往床上一放,就準備給他去放洗澡水。
桑野卻抱著他不放,哼哼唧唧地搞事情:“好熱……”
又來了又來了。
談默氣息變重,撐著身體的手松了力氣,整個人往下壓了點重量:“你想干嘛?”
桑野聲音是軟的:“想那個。”
談默幫他解白襯衫的水晶扣,來不及下樓拿相機:“你明早要是敢賴,我一定揍你知道嗎?”
桑野認真地保證道:“我不賴。”
他沒說出口的是自己怎麼會賴呢?
他一直都是敢作敢當的人啊。
房間里的氣氛迅速升溫,酒精激發熱意,兩人動作都有些急切,結果談默褲子都脫了,一拉開床頭柜的抽屜,發現避孕套盒子是空的。
“……”
談默伸長手臂在抽屜里翻找。
周末的時候,如果談默不帶桑野回家,就會來三樓睡,因為一整層就只有桑野一個人,叫再響都沒人聽見。
所以他們作案工具平時都放在桑野房間里,如果這里沒了,就是真沒了。
談默“砰”的闔上抽屜,埋下頭拎褲子,素質再高這種時候也忍不住要罵人:“媽的。
”
桑野奶音還在催促:“快點啊你快點。”
談默安撫地親親他的眼尾,解釋:“沒貨了,今晚就算了,乖。”
桑野在他耳邊道:“別戴了……”
“……”談默喉結上下滾動,把桑野的腦袋推到一旁,“想什麼呢?不知道有風險?”
桑野鍥而不舍地湊上來,潮熱的氣息讓談默耳朵紅了一圈:“沒關系的,就一次,你可以……里面……”
最后聲音低下去的悄悄話太過誘惑性,談默又因醉酒比平時多了份沖動,冷靜了有兩秒,終于忍不住胡來了。
可能是因為喝酒的原因,桑野今天尤其地熱。
太熱了,熱得不正常。
談默低下頭,只覺要融化,無法抑制地發出滿足的獸類聲音。
隔日一早,桑野狀態變得很糟糕。
他先是抱著肚子蜷在床上說痛。
談默輕蹙眉,他半夜里是給桑野清理過的,但不排除沒弄干凈的可能性。
桑野垂著蒼白的小臉,顯得沒什麼力氣,奄奄一息道:“你是禽獸嗎?”
“……”
桑野偏過視線看談默:“反正每次我喝醉你一定要逮住機會那個那個,我都不想追究,但……戴個套都不行嗎?”
“…………”
今天談默難得地沒有跟他嘴硬,只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可能是沒大礙,道:“你再休息會兒,我買好早飯來找你。”
桑野茫然地眨了下睫,有些不適應了,以為談默多少都得跟他犟兩句,或者顯得無可奈何敗給他的樣子,但都沒有,反而看得出是有些擔心。
桑野昏昏沉沉吃過早飯,又鉆進被子里補覺了。
談默靠著床頭回復了幾個人的消息,正準備離開,低頭看桑野,卻發現他原本蒼白的面頰上泛起明顯不自覺的紅暈。
伸手一摸,燙得驚人。
談默靜止,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三秒后,白了臉,把桑野叫醒:“起來,帶你去醫院。”
桑野有氣無力地翻個身背對談默,軟軟地嘟囔:“你讓我睡一會兒……”
談默還算鎮定地幫桑野掩好被子,接著便出門打電話。
談默叫了私人醫生過來。
但是醫生到來前,還有一刻鐘左右。
談默去樓下房間拿了冰貼,回來后給桑野貼上。
然后坐在床沿開始百度搜索。
關鍵詞全都組合了一遍。“內’射”、“同性”、“無套”、“發燒”、“腹痛”……
在網上醫生的回答里,有的說是炎癥,有的說會引發細菌感染,當某個在同性群體間最忌憚的超級癌癥名字撞入眼簾時,談默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回頭快速看了眼還在睡覺的桑野,接著不顧時差,給從前醫學院的校友打去電話。
桑野睡得并不好,渾身忽冷忽熱,他聽到有人出門了,又進來了,后面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他昏沉要再次睡過去時,聽到了很輕微的抽鼻子的聲音。
“……”
桑野犯了會兒迷糊,睜眼,翹起腦袋朝后看。
談默靠著床邊坐在地板上,埋著頭,抬手按在眼睛上,偏了下臉。
桑野裹在被子里,即便渾身酸軟無力,還是像毛毛蟲一樣拱過去,腦袋軟軟地垂在床邊:“阿默……”
談默翻個身跪在床邊,摸他滾燙的臉蛋:“不舒服嗎?”
桑野拿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上望著談默,見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濕潤了,眼尾都泛著紅。
“你怎麼了?”他問。
“沒事。”談默輕撫桑野的額,看他的眉,看他的眼,目光在少年的臉上逡巡。
桑野卻覺得談默好像比剛剛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