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和差點感覺的人周旋,對他來說那是浪費時間。
林織吃完了加餐,撐著面頰看著裴鐸,微微嘆氣道:“你都要把我慣壞了。”
裴鐸并不知他的真正含義,只以為他在說食物的事,不在意道:“你是我的人,慣著又如何,總之不會把我吃窮。”
林織喜歡,蓮子千金也值得,林織不喜歡,龍肝鳳髓也一文不值。
裴鐸低笑道:“只是你這會兒吃飽,一會兒可別吃不下。”
堆疊的粘稠的靈力,在抽送間被帶出些許,垂墜搖搖濺落。
江心映明月,夜風吹漣漪。
“裴鐸。”
這麼久以來,林織第一次叫了裴鐸的名字。
他與裴鐸額心相抵,氣息略略不穩。
裴鐸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擁著林織的腰慵懶地應聲。
“消亡于人而言并非終結。”
林織的唇因開合在裴鐸的唇上輕蹭,他的聲音依舊柔軟,即使在道別。
“一會兒見。”
即使我們再次對彼此陌生,但一會兒見。
第88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
飛機因為一陣氣流而有些顛簸,動靜并不大,許多在睡夢中的客人都未曾感覺到。
林織摘下面上的眼罩,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坐在臨窗的位置,拉開一點窗戶邊緣看著遠處的積云,收拾好心情后,他收回了視線。
座椅墊側面有本藝術雜志,按照痕跡應當是原主休息之前翻閱過。
林織按照痕跡,看到了原主翻看的內容。
那是一副油畫,一只白鳥銜著紅色荊棘,油畫的角落處有著哭泣的男人,恬靜貼著母親的孩子,油畫整體色調由大片艷色堆疊,色調卻不叫人覺得俗氣,反而有種華麗的陰郁的窒息感,越發顯得那只沒有被細細描繪的鳥純白。
林織喜歡油畫,因此能夠感覺到這幅畫的藝術價值和技法高超,在這頁雜志的一角,有著油畫的名字和畫家的姓名。
《戈爾德的鳥》,景潯。
林織合上了雜志,以舒適的姿勢再次躺回了座椅上,讓01給他傳資料。
01:【好的,資料傳輸中,宿主請接收~】
林織閉眼假寐,梳理著這個世界的資料。
這是一個科技水平和他的世界相近的地方,一切都很相似,不必多提。
這次的任務對象叫做景潯,是一名天才畫家。
景潯出生在一個藝術氛圍比較濃厚的家庭,母親是音樂家,父親是雕刻家,他是混血,隨母姓。
他出生不久就展現在繪畫方面的天賦,他對色彩的辨識度和使用能力都讓人驚喜,父母也很看重對他這方面的引導,讓他自由去玩喜歡的東西,讓交情比較好的畫家朋友為他開蒙,教他基礎。
按照這樣的人生軌跡,如果他順遂長大,定然一生無憂。
不幸的是,景潯在九歲的時候遭遇了綁架。
綁架的地點并不在國內,而在北歐。
綁匪要的不是錢,而是一件價值四百萬的骨雕展品,對方甚至準備好了用來以假亂真的贗品,而那樣展品景潯的父親杰羅爾德有機會在展覽途中接觸。
景潯的父母秘密報警,可尋不到綁匪的蹤跡,只能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在警方和景潯父母雇傭的私家安保的幫助下,被綁走大半個月的景潯被營救了出來。
他顯然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記憶陷入混亂。
他嘗試接受了心理治療,但是并沒有作用,父母的陪伴效果也微乎其微,他越發排斥和人接觸,但這種極端遭遇似乎更加激發了他的藝術天賦,十五六歲時他的畫作就已經被業內人士交口稱贊。
父母并不希望他過早的被名利場包圍,也極力地阻止別人將景潯當做噱頭辦畫展。
十九歲時,景潯的畫作拍出了昂貴的價格,他也徹底在業內聲明大躁,但因為他的繪畫風格,被稱贊為當世的天才瘋狂畫家,今年他也不過才二十歲,就已經站在了許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天賦是一種無法彌補的東西,異常殘酷,有些人的起點都是別人需要奮力追趕的終點。
藝術從不排斥瘋子,甚至越是頂級的藝術家似乎就越接近瘋狂,更有人說藝術的本質就是瘋狂。
有著精神創傷的藝術天才……林織下意識地想轉動手腕上的銀鏈,卻摸了個空。
世界消失了,物品自然也會一并消失,裴鐸送給他的銀鏈武器不會再出現。
林織的指尖在雜志平滑的紙張上輕觸,通過資料建立著對景潯的心理畫像。
想了一會兒后,林織消化完了原主的記憶,指尖微頓。
這一次他的身份是……景潯同母異父哥哥的男友,準確的說是失蹤哥哥的男友。
這男友身份也有些水分,一切還要從原主和景潯哥哥韋錦榮的真實身份說起。
他們都為一家跨國安保公司BV工作,做過一段時間的搭檔,在那段時間他們有些曖昧,還沒確認關系時,韋錦榮被安排回國負責國內部分,原主則繼續留在國外。
為了有明面的來往,公司讓他們偽裝成情侶,在線上進行關于任務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