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最令他厭惡讓他遭受重大創傷的地方,會成為治愈他的溫床。
咬住他的喉嚨,吻去他的眼淚。
“唔……”
林織的眼里不可抑制的泛起水霧,比起親吻,這更像是一場愛與欲的謀殺。
林織并沒有掙扎,但手已經悄然握住了景潯受傷的那只手,不介意在必要時候讓景潯放開他。
他相信他,但不代表不會做點其他措施。
地下室的電壓不太穩定,燈芯閃爍了幾次后,驟然熄滅。
急促交織的呼吸聲響起,景潯扣住了林織的手,大腦微微暈眩的同時,也變得清醒。
他有些惴惴不安,黑暗中他看不見林織的神情,但也慶幸他看不見。
他擔心里面出現恐懼又或者是排斥,就像哥哥說的那樣,誰會喜歡一個不正常的人,一個隨時會失控連自己的思想都無法操控的人。
“我說了可以不止一下,所以不用心急,”林織未被握住的那只手貼在了景潯的后背,再附加了一句狀似呢喃的低嘆:“你身上好燙。”
看似溫柔緩慢的安撫,又暗自挑動著神經感官。
黑暗中青年的眼眸帶著淡淡水光,帶著笑意,讓人分辨不出他的動作到底是在拉人出深淵,還是要將他推向更危險瘋狂的境地。
青年身上的甜香充斥在鼻腔內,隨著每一次呼吸,仿佛有看不見的根莖細線在血肉內擴張蔓延。
那是一種仿佛被纏繞被汲取被寄生的感覺,但在他的注視中,在這種迷蒙恍若香甜夢中的快意里,會讓人即使知道危險,也心甘情愿的靠近。
好喜歡他,好喜歡他,好喜歡他。
不想忘記,哪怕是一分一秒。
景潯的腦海里不可抑制地重復回蕩著自己的呢喃,劇烈的悸動難以克制。
林織被輕易地抱了起來抵在了墻上,他不得不以景潯為支撐避免自己掉落。
景潯手心的溫度如同他的脊背一般灼熱甚至還要滾燙,白色的羊絨衫下擺被卷起,熱意蔓延。
林織被隔著衣物抵著,他不得不在能夠說話的間隙叫停。
一會兒有人要來了,至少現在不合適。
景潯負責將昏迷的韋錦榮帶上去,他的情緒肉眼可見的糟糕,所以在拖著韋錦榮上臺階的時候踢了他一腳。
他想起韋錦榮說把林織讓給他的那些話就來氣,不過他要感謝韋錦榮的失蹤,以及他的不珍惜,不然他怎麼有機會見到林織。
將韋錦榮帶回客廳后,景潯再次想到他說的林織不會喜歡他的話,又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泄憤。
林織看向了景潯,景潯說了有些蹩腳的謊言。
“我忘了剛剛有沒有打他了。”
景潯說的一本正經,反正他總是會失憶,發生的突然又沒規律,所以很正常。
林織看了一眼明顯被打的不輕的韋錦榮,對他的謊言選擇無視。
“醫藥箱呢,把你傷口處理一下。”
林織第二次說了這句話,這一次景潯沒說不再意,立刻去拿了醫藥箱,擺在了林織的面前。
他將手上干涸的血跡沖洗干凈,而后乖巧地坐在了林織的面前。
林織將他小臂上的刀口處理好,又給他手指上的擦傷涂抹了碘伏。
感覺到景潯正在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隨口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景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在想如果總是受傷的話,那林織會不會一直這樣,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就像他生病了,父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努力想要讓他的情況好一些。
當然他從沒想過用這種方式獲取父母的注意力,他只是這一次想要這麼試一試,但很快又被景潯自己否決了。
韋錦榮說林織只是把他當做可以隨意玩弄的男人,就像不是一個層次的小孩,如果他這麼做,就真的像個幼稚的小孩了。
“好了,”林織將棉簽丟進了垃圾桶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韋錦榮,對景潯道,“有人快要來了,我先去換個衣服。”
景潯的視線追逐著林織,忽地對上了韋錦榮的眼睛。
他微微皺眉靠近,打算再把他打暈。
“我要是被抓了他就會走了,你不會以為自己能留下他吧,你現在還有機會,只要你放我走,為了從你嘴里問出我的下落,他也一定會在你身邊。”
韋錦榮壓低了聲音快速地說,不肯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來這里是個錯誤,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景潯靜靜地看著韋錦榮,他沒有開口說話,但他完全不想聽人說話的表情已經將他的心情展露無遺。
景潯是腦子不太清醒,但他不是蠢。
這麼做除了讓林織討厭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才不會做讓林織不高興的事情,變成和韋錦榮一樣被拋棄的命運。
他知道林織不會因為韋錦榮的離開而離開,沒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韋錦榮知道沒機會了,立刻轉變了態度,眼神冰冷又輕蔑地望著同母異父的弟弟。
“你真以為他會在乎你,我等著看你被他拋棄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