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時針倒轉,林織依舊在他身邊,這讓他無比安心。
好喜歡,想描畫他的每一刻,劇烈瘋狂的情感與癡迷,在錯亂的記憶中至死方休。
秋風吹起紅楓,潮冷感漫入骨髓。
畫板上被擠出的顏料被筆刷混合,被人專注細致地涂抹在畫紙上。
林織按著脹痛的前額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體無聲表明著它的不堪重負,讓林織用力閉了閉眼睛。
他回想起了關鍵的事情,輕嘖了幾聲。
難怪瘋的這麼厲害,原來忘記了兩次,不過第一次的打擊遠勝于后者,第二次似乎要短暫許多。
林織之前做過這個假想,但他沒想過真的會發生,畢竟這不能由他或者景潯操控,這實在是太巧了些。
雖然幫了他忙,但是想到景潯難過痛苦的模樣,林織還是忍不住有些憐惜。
當然,這種憐惜感并沒有讓他臉上的笑意少幾分。
林織緩和好后,才詢問腦海里的系統道:【他人呢?】
連著斷斷續續看了好幾天動畫片的01乖巧地回答:【在客廳畫畫。】
林織沒有再問,在適應了那種肢體使用過度的感覺后,身上干燥清爽,所以林織只洗漱了一番。
景潯正坐在背對著臥室的方向,畫的十分投入。
他只隨意套了件褲子,寬闊的脊背上有著血痕。
林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被他修剪的干凈圓潤的指甲似乎并不具備輕易抓傷人的能力,除非十分用力,出現這樣的狀況,責任在景潯。
午后的陽光從天窗以及玻璃照入,并不刺眼,因鉛灰色的天空,看著甚至有幾分涼意。
沒有靠近林織也知道景潯是在畫他,雖然不知道他在畫什麼,但林織覺得他已經猜的差不多。
大抵是那些他失神又放縱的瞬間,林織并不介懷,他并不恥于承認欲,無論是什麼種類,獲得滿足的瞬間總歸美妙。
他靠近景潯的過程中似乎沒有帶上太過正面的東西,用偽裝的柔弱無辜,用危險與惡,用情與愛,吸引著混亂的情人。
既然已經得手了,接下來的方式得更改一些了。
林織朝前走,景潯畫的過分專注,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暖色調在畫紙上鋪陳,讓林織微怔。
湖水倒映著金黃的人間,畫筆下的青年彎腰掬水,天朗氣清,是一種從視覺上便能感覺到的干凈與美好,仿佛觸手可及的溫暖。
即使是根本不懂繪畫的人,也能感覺到落筆之人的心。
景潯是個很純粹很直白的人,他不知道怎麼正常的人和相處,所以他所有的想法都放在明面上,他的畫更是如此。
林織沒有打擾他,靜靜地坐在一旁觀看。
空氣的溫度和濕度隨著時間偏移逐漸變化,景潯看了一眼腕表,放下了筆刷。
他該去看林織有沒有起床了,根據他上一次進食的時間,他應該餓了。
景潯起身,看見了不知何時坐在他身后的林織,表情顯得有些呆。
“你已經醒了嗎,餓不餓?”
他看見了林織脖頸上無法被遮掩的由自己留下來的痕跡,滿臉都寫著心滿意足。
林織點頭,景潯立刻去洗手做飯。
廚房的門開著,林織欣賞了一會兒青年美好的身體,低頭看手機。
將近三天沒看手機,內里已經堆了幾條公司那邊的消息,第一條是示意他進行聯絡,后面兩條都是確認他是否安全的暗號。
林織立刻進行了回復,避免公司那邊覺得他失聯,將他和韋錦榮的事情牽扯在一起。
他走到了客廳的邊緣,看著廚房的方向撥通了電話。
“你終于回復消息了,要不是確認你沒出過小區,不存在攜帶貨物逃跑的可能,我們一定會再次登門拜訪。”
“還沒找到?”
林織從霖姐的話語里捕捉到了關鍵詞,三天了他們居然還沒從韋錦榮的嘴里挖出古畫的下落。
“沒有,他嘴很硬,要和我們談條件,不然寧愿帶著秘密去地底下。”
霖姐語氣微冷,顯然有些心煩。
她并不介意將不重要的內情透露給林織,希望他能猜測可能藏匿貨物的地點。
韋錦榮并不是忽然背叛了公司,事實上他從兩年前開始,就已經開始了這種行為。
韋錦榮會利用職務之便或許機密消息,讓別人在貨物抵達他手上的時候丟失,進行轉賣,也會在貨物在他手上的時候進行正品和贗品的轉換,以此謀利。
但這一次一直和他暗中做生意的人為了活命將他這里有利可圖的事情透露給了另一個人,韋錦榮察覺到了古怪,這次并不想下手。
畢竟這次的貨物也比較重要,他不想暴露自己,但之前的生意成了把柄,這些東西要是到了BV公司手里,他難以活命。
韋錦榮不得不下手,設計了這次的事情,但對方卸磨殺驢,想要拿到貨物后殺了韋錦榮以絕后患。
韋錦榮根本不放心這次的合作對象,所以他給的是假貨,在追殺中脫身,不停地利用之前的布置,讓暗中想抓捕他的人碰面,打算在他們互相斗爭的時候尋到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