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謝青,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謝青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一首打油詩。
冬冬一字一字念出:“林府有兒郎,不甘扮嬌娘,持物反天綱,不知毒暗藏。因恨怨魂生,怨魂生,索生魂,皆成魍魎。”
“沒錯了!這下都串起來了!”
大家都有些興奮,找到了生的希望。
謝青垂著眼眸,不知在思索什麼。
紅玉:“謝青,怎麼了?”
錢三說:“可能是緊張吧,畢竟晚上是他去拜堂,到時候得他先穩住那個鬼。”
“你們不覺得好像太順暢了嗎,就好像這些是專門給我們看的東西,有些地方也有點對不上,既然死亡和沖喜有關,那為什麼一開始還要說富商續弦的事情。”
謝青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可這些線索本來就是要我們去找的,而且我們現在還算是新手場,不會太復雜的,之前的副本也是這種流程,可怕的只是過程中的驚嚇和死亡的危險,本身難度并不會很大,隨時可能被鬼殺掉才比較恐怖吧。”
錢三開口說,他覺得謝青多心了,一切順理成章,沒有任何不對勁。
紅玉:“沒錯,而且這個道具還是什麼解密,我和錢三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之前的富商說不定就是干擾我們的障眼法。”
胖子撓了撓頭,說:“確實也沒有什麼太不合理的事情,晚上你要和鬼拜堂才是這個關卡最重要的一環,如果我們沒能成功弄死他,估計我們都要慘了。”
“與其想那些,不如先想想殺鬼道具說的純陽之血是什麼,這玩意怎麼弄啊?”
冬冬拿過了紅玉手里的桃木劍,在手里比劃了兩下。
錢三略有些尷尬地回答:“就是處男的血,但是我不符合要求。”
胖子聞言輕咳了一下,十分有感情地說:“我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初戀叫做小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們情不自禁情難自已,所以我也不符合要求。”
大家默默地看向了群體里最后一位男性,投以希冀的目光。
“其實我……”謝青沉吟,在大家臉色即將灰敗之際,勾了勾唇,“很符合要求。”
“都說了我是純情男大,童叟無欺。”
謝青語氣戲謔,鳳眼微垂。
他越發覺得奇怪了,就好像是有人專門設下了只有他符合的條件,明明刁鉆到不可能每一場的逃生者都符合這種條件,可又合乎常理。
大家伙松了口氣,紅玉:“那就麻煩你到時候獻個血了,辛苦你了。”
胖子唏噓:“時代變了,以前村子里驅邪還用過我的童子尿呢,現在只能看著后生努力了。”
冬冬輕嘖:“童子嬌嫩,你如今幾歲?”
紅玉笑出聲,大家又一起制定計劃。
“到時候謝青你想辦法拖延時間,先別喝交杯酒,等我們溜到新房那邊再行動,到時候交杯酒你別真喝,等他喝下毒藥,我們就沖進去。”
“因為不知道毒發的時間是多長,如果他很快就變成厲鬼,紅玉牽引他,讓他站在原地不能動,爭取給謝青涂血的時間,冬冬建空氣墻,保證謝青的安全。”
“我先在小院這里放個點,我可以帶一個人傳送,如果到時候情況有變,我帶著謝青走,胖子帶著冬冬和紅玉成為機動隊,你們能控能防能跑,匯合再想辦法動手,一定要殺了他。
”
這就是目前的最優解,錢三說話后,大家都沒有意見。
紅玉呢喃:“希望不會用到逃跑計劃。”
“我會盡量不負眾望,我們都會活著通關。”
謝青接過了冬冬跑過來的小桃木劍,在手上比劃。
隨著他的動作,庭院外掛著的紅燭一盞盞都熄滅了,把玩家們弄的一驚。
“我先借點光,以防萬一。”
大家這才想起他的能力,松了口氣。
胖子:“你這天賦對敵傷害-100,對友傷害+200.”
謝青聽著他的調侃輕笑,忽地看向了墻頭。
胖子也跟著看過去,什麼也沒看見,忍不住問:“咋了?”
謝青搖了搖頭,他感覺剛剛那里好像有個人。
林織聽完了玩家們對付他的作戰計劃,悠然地朝著自己的婚房而去。
其實血契沒有那麼麻煩,他只需要喝下謝青的血就算完成。
但他需要一個合情合理的退場,讓玩家們不起疑心,讓謝青主動送到他的面前來。
那些道具自然是他變幻出來的,桃木劍當然沒用,只是請君入甕的手段罷了。
婚房內,鬼丫鬟們動作呆板地捧著嫁衣,在林織靠近的時候,五官不受控制地輕微扭曲,對他周身的灰白霧氣有些恐懼。
林織恢復了人身的狀態,他不能以鬼軀去拜堂,他腳不沾地,光下無影,很容易被玩家們發現異樣,要是他們發現他提前成了鬼,很可能會應激到破壞他們剛剛制定的計劃,謝青也會更加防備。
他可不能提前嚇到他的新郎,雖然他以人身前去造成的效果也沒好到哪里去。
僵硬的肢體充滿不協調感,林織垂下眼眸,丫鬟手中的嫁衣便整齊地穿戴在了他的身上。
黑長的青絲從木梳的梳齒中劃過,挽發戴冠,紅蓋頭緩緩落下,遮住了他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