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硬幣總不會自己從衣柜底下滾出,謝青彎腰將硬幣撿了起來,順便朝著衣柜底下看。
縫隙里一片漆黑,謝青手指微動,微弱的光在縫隙內跳動,照亮了不大的空間,里面什麼都沒有,謝青收回來視線,光團幽幽熄滅了。
“林織?”
謝青看著周圍,試探地叫了這個名字。
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硬幣依舊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謝青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也沒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臉上的失望不加掩飾。
其實他倒真希望是林織在這里,上個副本的boss出現在了這個副本,這種事情不是很有意思嗎?
反正林織不是來追殺他的,他如果想殺他,在上個世界就可以解決他了。
只有一種可能,他就是被林織選中的人,所以林織放過了他,甚至跟著他到了這里。
至于怎麼選中了他,可能真的因為他是處男。
謝青摸了摸心口,這就是老天對純情男大的特別眷顧吧。
當然,這是建立在林織真的在這里的假設下才會出現的情況。
謝青將硬幣放回了口袋中,開始搜查房間里的線索。
既然這個房間里可能有鬼的話,那就更要搜了。
謝青一向擁有迎難而上的勇氣,不僅如此,他還可以知男而上。
把房間里搜了一圈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后,謝青準備離開去往下一個房間。
他的一只腳邁出了房間,又裝作不經意地快速回頭。
房間陳設如初,并沒有出現奇怪的事情。
林織看著他對著空氣做假動作,忍不住笑了一聲。
謝青打開了第二間房,關上門后,硬幣被他拿了出來,又不經意地滾落到了衣柜底下。
謝青等了一會兒,硬幣并沒有出來。
好吧好吧,謝青輕嘆,用光照亮了衣柜底下,蹲在地上朝著內里伸手把硬幣撿了出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這次倒不是一無所獲,謝青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謝青打開翻看,里面大多數是一些瑣碎的抱怨,哪個男仆女仆沒做好事情,衣服有些不合身了,除了這些內容,就是仆人對主人莫瑞亞先生的贊美。
莫瑞亞先生非常喜歡戲劇,甚至還親自登臺扮演過角色,他曾贊嘆過演員是個偉大的職業,可以通過虛擬讓人感受真實。
謝青把日記本合起,打算拿出去。
他的手按在了門把手上,就在此時,他口袋里的硬幣忽然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連續晃動的清脆的聲音。
“這算禮尚往來嗎?”
謝青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硬幣,對著空氣開口。
他進門的時候丟了一次硬幣想讓神秘力量撿回,不過沒被回應,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便被這麼回敬了。
“其實硬幣也不是很好玩,我可以帶你玩些別的,可惜我看不見你,不過你能寫字嗎?”
謝青將日記本打開到空白處,又打開了鋼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雖然不知道在這兒的是哪只鬼,但是都無所謂,來這都是客,謝青都很感興趣。
而且這也能看出對方的友善程度,友善的就寫字了,不友善的他也好提前應對。
謝青一眨不眨地盯著鋼筆,看著鋼筆浮起,寫下了一個“好”字。
正當謝青準備提議的時候,忽地感覺到有冰冷柔軟的類似于手指的東西,在他的唇瓣上輕輕摩擦。
謝青試圖從空氣中勾勒出那個隱形的存在,但什麼也看不見,仆人的書桌上有一面立起來的小鏡子,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等唔……”
冰冷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口腔,帶著些逗弄的姿態。
謝青毫不猶豫地向下咬,卻沒受到任何阻礙,齒關猛地上下相撞,發出了聲響。
“我說玩別的東西,不是讓你玩我,我可要為我老婆守身如玉,除非你就是我老婆。”
謝青退后擺出貞烈模樣,大大縮短了他和門之間的距離。
只要這只鬼不是瞬間發難,他應該能為自己爭取逃跑空間。
雖然他覺得這只鬼大概率是林織,也覺得他沒有太大惡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更別說防鬼了。
那只鋼筆沒有再浮動書寫下任何字樣,謝青望著,心臟開始出現了輕微疼痛。
他的呼吸逐漸困難,心臟瘋狂跳動就要超過他身體能夠承受的頻率。
眼前雖然什麼都沒有,但謝青感覺到好像有人正在一步步地向他走近。
內置于他身體里維系著他生命的器官好像忽然脫離了他的支配,對已經死去的魂靈進行熱烈地歡迎。
他的衛衣拉鏈再一次被拉下,充斥著寒意的手順著他衣服的下擺一路向上,觸碰到了他的胸膛。
無比真實的觸感,絕對存在的事件,可鏡子里只有他一個人,但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衣服正微微鼓起,冰冷的空氣在室內流動,讓人脊背發涼。
謝青睜著眼,在疼痛中吐出了妻子的姓名:“林織。”
他的喉嚨發出斷續的聲音,鳳眼上揚:“這種見面儀式是不是太特別了。
”
他的眼睛忽地睜大,連那點故作調侃的笑意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