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道聲音有些許的重疊,張云昭視線落在了林織的面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謝青:?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這小子剛剛是對他老婆害羞了吧?
不是哥們,你看就看,沒事害什麼羞啊?顯得你純情了?
“毫無疑問這個老三就是九年前被獻祭的董媛喜歡的人,照片上他的手是完好的嗎?”
謝青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擋住林織,望向張云昭。
張云昭點頭:“完好的,所以他是被村里人發現喜歡上了海姬,才遭到了這種折磨。”
“未必,”林織微微蹙眉,“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他可能活不下來,董媛會顧忌情郎的生命,也不會掙扎。”
“郭叔說了如果可以像他那樣,說明他沒有和郭叔一樣選擇袖手旁觀,他付諸行動了,但從結果來看,他被阻止了。”
“他沒有袖手旁觀的那件事可能是董媛的事,也可能是別的事,我傾向于是別的事情。如果他是在董媛這件事遭遇了傷害,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傷口。”
“答案通常就藏在謎團里,他的舌頭和手的傷口很奇怪,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這種折磨的辦法,只有一種可能,為了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
“將這件事情對應在董媛的事情上,就出現了矛盾。”
林織的聲音徐徐,將事情進行梳理。
打亂的毛線團被理清楚,眾人連連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謝青眼眸微亮,林織和他想一塊去了。
謝青:“時間線,只要弄清楚時間線,我們就可以弄清楚很多事情。”
“六十年前,海娘娘出現,陳阿蓮作為第一任海姬出嫁,九年前,董媛被逼出嫁,但怪事就是最近發生的,是什麼契機讓boss誕生?”
“從我們現在搜集來的線索看,Boss和陳阿蓮以及董媛有關,它可能不是海娘娘,它更像是新娘們怨靈的集合體,而她的怨念攻擊的對象是和女人睡在一起的男人,可以推測遭遇。”
劉悅握拳:“那個所謂的海娘娘可能是男人!”
在林織和謝青的話語下,大家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答案上面始終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迷霧。
“還不好說,畢竟這中間還涉及著不知名的精怪的力量。”
謝青曾經也是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都來了這里,他還有了個鬼老婆,還有什麼不可能。
謝青:“陳阿蓮,董媛,老三,郭叔,老奶奶,不是漁民的村民,死去的陳阿蓮弟弟一家,他們之間一定有一件事情將他們聯系起來,只要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就能知道通關的答案。”
張三:“我們現在去哪一邊搜查?還是分頭行動嗎?”
“我們去找………”
謝青看向了左邊,又看向了右邊,視線最終落到了一個地方。
兩分鐘后,大家出現在了郭叔家門口。
他們離開之前關上的門已經被打開了,郭叔正站在庭院里,將昨晚收進去的漁網又掛了出來,摸著手工編織的漁網,像是陷入一段回憶里。
郭叔對那個男人說了保重,這樣的結束語通常說明著他不會再去和那個人見面,就像是一種告別。
張三:“郭叔,我們剛剛在村子口轉了圈,發現村口住的人特別少,難道出事的人大多住在村口嗎?”
郭叔摸著漁網低聲說:“不是,村口那片住的人本就少,他們不信海娘娘被趕到那里去住,離祠堂遠遠的,后來那些人大多數選擇離開了村子,只有幾個人還在那住著。
”
謝青:“那個不能說話的男人,也是因為不信海娘娘所以才變成那樣的嗎?”
郭叔轉頭,神色有些復雜。
他說:“對。”
林織:“他是什麼時候出的事?”
“七年前,他出了海,回來就不能說話了,大家都說因為他在海上詆毀了海娘娘,惹得海娘娘發怒。”
郭叔扯了扯嘴角,又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七年前,和董媛出事的時間果然對不上。
謝青:“那他的手呢?”
郭叔含糊道:“不清楚,忽然有一天就那樣了,因為他不信海娘娘,總有人欺負他。”
林織:“村子里的怪事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
“半個月前,石頭爹他們的船殘骸順著海飄到了這里,大家就知道他們出事了,柳姐讓幾個人坐著船去海面上看看,船還沒開多遠,浪就把船給掀翻了,沒人敢出海。”
“接著村里就開始陸陸續續地死人,大家都覺得是海娘娘在催促,于是往里送新娘,一個接一個送,一周不到就送了三個了。”
郭叔捏緊了手里的漁網,嘆了一口氣。
他沒看林織的眼睛,低頭說完了這些話。
說起來也怪,這群人中長得最好看的問他話的這個少年,讓他心里總是有種發毛的感覺,被他看著,他總心里發慌。
“這里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們也快走吧,沿著路一直往村外,說不定就不迷路了。”
郭叔說完了這句話,似乎沒有了任何交談的欲望,朝著屋里走,關上了門。
林織看出了他背影里的倉惶,收斂了氣息。
他剛剛有刻意釋放陰氣纏繞在郭叔旁邊,想讓他老老實實地答話,看來結果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