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自己上樓的時候,和‘謝青’還有林織擦肩而過的場面,心里一片冰涼。
“我們到來的間隔很短,而且影子完全無法抵抗,游戲總不至于在不公布規則的情況下讓我們全軍覆沒,我猜想只要我們找到出口,就能回到現實,出口會移動,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但好在就在這艘船里的某個位置。”
謝青完全不在意隊友的態度,將自己的發現進行分享。
當影子越清晰的時候,出口的光亮就會越明顯,與此同時,出現的阻礙他們的怪物也就越多。
“如果游客下船之前,我們還不能從這里回去的話,估計就回不去了,所以我們要盡快,你的天賦是什麼,我們好打配合。”
謝青表述的很清楚,他要盡快從這里出去。
一想到影子頂著他的身體,跟他的老婆撒嬌,他就難以忍受。
孟玲如實相告,她也希望可以盡快脫險。
如果真的要永遠當影子,那她寧可消散。
謝青聽著上方的對話,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孟玲:“你能聽見上方我的身體在說話嗎?”
孟玲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沒聽見。
謝青微微放心,如果誰都能聽見,林織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險。
孟玲忽然有些理解她剛來的時候謝青的狀態了,畢竟林織沒來,也就說明在影子謝青旁邊的是真的林織。
親眼看著影子取代自己,擁有自己的愛人,發瘋也正常。
人哪有不瘋的,強撐罷了。
謝青望了一眼上方,專心尋找出口。
他熄滅了手里的光點,在黑暗的時間里光源太明顯,容易將怪物吸引來,再加上他吞噬的光是有限度的,不能無止境的揮霍。
還要變得更強才行,否則老婆就要物色新的對象了。
船艙一樓,林織操控著謝青的軀體,讓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他坐在了青年的對面,松開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青年看著因明亮陽光而無比明顯的影子,輕輕嘆氣,撐著面頰有些不滿地說:“你對他可真好,但我也是他,你可不可以對我也好一點?”
他不明白,他也是謝青,為什麼林織要分的那麼清楚呢。
林織神色極淡地看著他,無聲地表明一切。
在他看來,眼前的青年都不能夠被稱之為謝青的一部分,他只是不應該生出意識的某種現象,在沒有潛在利益糾葛的情況下,林織不喜歡和沒有感覺的人多說話。
在感情方面,他不喜歡和差點意思的人周旋,感覺是種明確又模糊的東西,模糊在于無法說清的吸引和沖動,明確在于可以清晰化。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甚至可以以百分比以十分制以‘一點’‘很多’來概括大概的份量,可以增可以減,可以瞬間滿值也可以瞬間清零,但不能強求。
林織可以勉強自己做到很多事情,為了好處為了向上爬,他可以笑著面對他人的惡意,但唯獨不會勉強自己去喜歡什麼人。
他的眼光很高,他的身體潔癖更是為他篩掉了很多人,所以他看見明遙的時候心情很不錯,一個符合他條件又讓他有感覺的絕佳人選。
從成年人的角度來說,林織一開始就是把明遙當玩具用,這并非是某種物化,而是他的需求明確。
他不需要明遙愛他,他只需要和明遙做愛。
他對謝青的縱容與喜歡,除了有感覺以外,還是之前的那些人格碎片一點點用時間和愛意將他柔化的結果。
所以這個頂著謝青軀殼的影子,對于林織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連一點溫情都吝嗇付出,甚至許久未冒頭的身體潔癖再度發作。
即使這是謝青的身體,這個影子也從沒有碰過別人,但他不喜歡他,所以不希望被他觸碰。
林織有些出神,顯然他的心理疾病沒有因為睡到滿意的處男而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餐桌前,被區別對待的青年有些傷心,默默地去端了早餐,化悲痛為食欲。
他心里很失落,他還盤算了不少和林織的姿勢,可惜林織一下就看穿了他,而在實力以及血契下,他沒辦法強行對林織做什麼,只好老實點。
青年一邊喝著熱牛奶,一邊在心里希望謝青永遠也走不出來,這樣就算是林織,也沒辦法更改結果。
“這個副本的核心是什麼?”
林織看著青年發問,這個副本似乎沒有一個明確的核心,那麼是如何維持運轉的?
“老婆你不喜歡我還要從我這里得到問題的答案,是不是太殘忍了,哄哄我也好啊,你要是愿意親親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我可不會像他那麼過分,對你說一些你親我的時候我要親回去的話。”
影子眼眸明亮地看著林織,一雙漂亮的鳳眼彎彎。
影子世界里,謝青一邊罵著臟話一邊踢爆了一只怪物的腦袋。
哄你媽,親你媽,還他媽踩我一腳,等我回去踩死你,下雨我打傘,不下雨我打太陽傘,在屋里我就不開燈,你他媽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