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身上帶著蠱,總是他沒有攜帶,他血里散發的毒味也足夠周身清靜了。
“謝謝小禾!”
嚴亦萱眼睛一亮,雙手合十拜了拜。
曲梓珩哼哼唧唧說:“肯定是你平日里吃多了糖,不然怎麼這麼招蟲子,小心又牙疼到讓阿尋給你開藥。”
“曲梓珩!就你話多啊!”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跳墻離開,青尋慢悠悠地道別,從大門走了。
“師父,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戚禾這麼說著,進了林織的屋子。
他自然不是留在這兒,只是為師父化冰散氣,在師父洗浴完后替他打扇乘涼罷了。
戚禾看不見,靜候在浴房之外,聽著屋內隱約的水聲。
少年的面龐平靜,身下的布料卻微微頂起。
他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唇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等到師父快要出來了,才不慌不忙地運氣壓制體內的躁動。
他倒也不是時常這般堵住精竅,偶爾會在夜里向著誰師父的聲音又或者是在夢中,以至于第二日漫出布料黏稠。
興許他這幾年內力突飛猛進還有師父的功效在其中,若不是慣性地運氣壓制,恐怕修煉的速度不會這麼快。
想到這點,戚禾忍不住失笑。
“想到什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林織披著濕發走出,看見了戚禾面上的愉悅。
“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戚禾接過了林織手里干凈的布巾,在他進房后為他擦拭頭發。
林織沒再問,坐在椅子上舒心地享受著徒弟的服侍,想著暗中的布置。
他向來認為知己知彼百勝不殆,因而查了不少人的底細。
那個叫做應雙的人他先前沒注意,看來和戚禾一樣是一匹黑馬,不知道這人的目的是不是也是冰玉蓮。
冰涼舒適的環境中,擦拭著青絲的手掌動作輕柔,按壓穴位力度正好,讓畏熱的林織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
放在從前,他不會如此大意。
但他早就習慣了戚禾在身邊,身體比神智先一步熟悉接納,再加上他腦海里還有01,遇到情況一定會提醒他,讓他越發松懈。
聽著師父的呼吸,戚禾的動作更輕。
他的指尖從青年的面部滑下,落在了脖頸處。
他花費了很長時間,才讓師父在睡夢中習慣他接觸他的脖頸,越過這條線,是他熟悉的胸膛。
他用頭靠過,用臉貼過,唯獨沒有用手用唇乃至其他。
大逆不道的想法在腦海中滾動,但為了避免驚醒師父,戚禾也只是用指尖摩挲撥弄幾下,淺嘗輒止地收回了手,將師父抱去休息。
孟秋的太陽毒辣,也就是比武大會免費提供茶水加上比賽足夠精彩,才讓許多人呆得住。
比試過了幾輪,不停有人落敗,青尋在戚禾比賽那天就輸了,他畢竟是個醫者,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
嚴亦萱和她自己預料的那樣,掛在了前十的尾端。
不過不是第十而是第九,這讓她開心了許久。
到后邊還剩下六個人,也就是賭注中奪魁熱門的六位選手。
戚禾、曲梓珩、應雙、丐幫的厲非、醉月門大弟子賀正航以及點翠宮少宮主溫白心。
“明日便是新的一輪對決,六位大俠風采逼人,抽簽排序難免枯燥無味,不若老朽來玩個花樣如何?”
云虛道長宣布完六人的名字后,笑呵呵地摸著雪白須髯,同眾人談笑。
這引起了很多人好奇,很多準備走的人又一屁股坐了回來。
有五大三粗地漢子道:“老道長莫賣關子,快快說給我們聽聽。”
云虛道長抬手,有人往擂臺上放了三樣東西,大家抬眼一看,是三個帶耳掛的銅壺。
“這里有六根箭,箭里藏著幾位少俠的名字,不若請人投壺,一箭入一耳,在同一壺中的兩位少俠便互相切磋。”
云虛道長抬手,露出手中六只未開刃的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羽箭。
林織挑眉,這主意有意思,雖然幾率一樣,但是增加了趣味性和期待值。
底下人叫好,連高臺上的幾位掌門也興致勃勃,這一出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也不知道還有這種花樣。
有人問:“那讓誰來投壺?”
“在座諸位都是武林豪俠,投壺自然是不在話下,那便請銀月山莊的柳五小姐來投壺如何?”
忽地被點名,坐在娘親身邊的柳五小姐驚訝地起身。
她今年六歲,剛剛習武開蒙,不過銀月山莊以暗器聞名,針和箭都是她打小就開始玩的玩具,投壺對她沒有太大的難度,不過見這麼多人看著她,她心情激動又有些緊張地點頭。
坐在臺上的柳莊主笑說:“老道長盛情相邀,小女哪有不應之理。”
柳莊主運起輕功,將臺下的女兒一撈,放在了擂臺上,又坐回了座位。
定好了距離,柳五小姐伸手從箭筒里拿箭。
六只箭放在筒中的時候就已經被弄亂,云虛道長還特地搖了搖。
小姑娘的準頭極好,無需多時,三個銅壺的耳掛都插上了箭。
在喝彩聲中,小姑娘臉紅撲撲地在云虛道長的示意下跑到銅壺中,掰開了箭頭,念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