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著身體的增長,他的閾值越來越高,入睡越來越困難,哪怕是睡著,也只能勉強睡很短的時間。
不過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這點讓他在邊境的特種小隊作戰中獲得了格外耀眼的成績。
賞識他的上司,打算把他提拔到首都,但他拒絕了。
在故鄉他還有放不下的事,那個殺了他父親的人始終沒再出現,但仇或知道,他也沒有消失。
在他生日時送上祭奠的白花這種恐嚇手段,讓當初爸媽的同事們追了他很久,他被盯得很緊光是送一束花已經到了極致。
隨著他年齡增長,對方想要殺他更是困難。
仇或又想到了林織鞋柜下面的那個恐嚇作用的攝像頭,思考著卷宗。
他慣性地想要用思考來消磨長夜,動動身體打算換個姿勢讓林織睡的更舒服。
被驚動的青年摟著他,迷迷糊糊地輕拍了兩下他的身體,摟著他繼續睡。
仇或輕笑:“你哄小孩呢。”
雖是這樣說,仇或把頭埋進了青年的胸膛里,聽著他的心跳與呼吸。
漸漸地,睡意再度蔓延。
林織睡醒的時候感覺到有點別扭,睜開眼發現了這種感覺的來源。
仇或的睡姿很別扭,睡得很下靠在他的懷里,他要是個小孩這種姿勢還算相宜,但問題他是個手長腳長的成年男人,本就比他高,這種睡姿底下更是比他長一截,他脖子往下相當于是被鎖在了仇或的身上。
這種姿勢林織其實很熟悉,戚禾在他懷里這麼睡了幾年。
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撫著仇或有些粗硬的頭發,透著不自知的溫柔。
明亮的日光被窗簾隔絕,模糊了時間界限。
仇或睜著眼睛,無聲沉溺。
直至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仇或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翻身摸手機接聽,一氣呵成。
“老大,大于找到了。”
大于就是要走公交車上被竊乘客手機的混混,兇手就是用這部手機這個號碼給林織打的電話。
如果能從他口中問到和小夏有關的線索,就可以直接調查小夏。
仇或應聲:“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和林織四目相對。
姿態慵懶的青年彎眸,帶著對剛才情況的了然。
有時候感情是不必說破的存在,意會是一種更為親密的傳達方式。
仇或說:“我去上班了。”
林織輕笑著應答:“路上小心。”
第232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仇或到的時候,大于已經被帶進了審訊室里。
他站在審訊室的玻璃外,周二河對他匯報情況:“這小子跑到賭窩里呆了幾天,讓我們好找,把他帶走的時候,他正喝的爛醉,賭贏了很囂張,嘴上沒把門,我正好帶人把那個窩點給端了,移交給那個街的負責人了。”
國家這幾年嚴厲打擊黃賭毒,但這種玩意兒根本沒有斷絕的時候,哪怕是上面在嚴打,也有人在頂風作案。
“別說那個窩點還挺隱蔽,藏在居民樓里,有人專門在樓下放風,用的對講機,沒有介紹擔保人還進不去,不過這也有好處,拔出蘿卜帶出泥。”
仇或應聲:“干的不錯。”
周二河詫異地瞪大眼睛:“老大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對于他們來說,端個窩點簡直就是順手的事,正事還在里邊沒問到有用的東西,擱在以往這當不得一句夸,但老大今天不僅夸了,還和顏悅色地夸,簡直是三九天桃花開——罕見。
仇或默認,唇角不自覺上揚。
周二河更覺得稀奇了,不過仇或積威在前,他也不敢問。
審訊室里,大于在努力為自己辯白。
“警官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是殺人犯,那我要是知道,我怎麼敢他來往,我就是賭賭博喝喝酒,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
仇或進了審訊室,臉上那點笑意早已消融,大于看見他身體往后偏了偏。
這是一種下意識地逃避動作,大于這種偷雞摸狗時不時進局子的混子,對于警察尤其是警察里的厲害角色有一種天然的直覺,像是老鼠遇見貓。
仇或坐在了審訊桌前,大于的坐姿都規矩了不少。
“繼續問。”
仇或示意旁邊的祝長東繼續,他沒再開口,甚至沒看大于,低著頭看筆錄。
見狀大于反而越發坐立不安,努力回想剛剛說了什麼,有沒有撒謊,對于警察的問話態度更加老實。
這模樣把旁邊的祝長東看的心里發笑,這種沒真的犯大事,知道哪些事不能做的滾刀肉最是煩人,要是有關鍵線索在他們手里就更煩人。
有些嘻嘻哈哈扯皮,有些裝良民,還有些不是東西的還會故意藏線索,不作偽證也不說實話。
但是這些人在仇隊的手里通常走不了幾招,他們不敢招惹。
不過仇隊今天給人的感覺是更嚇人了,祝長東心想可能是因為案子心情不好。
仇或現在的心情的確不算好,一個變態殺人狂正在盯著他老婆,擱誰身上誰心情能好。
在審訊過程中重復出現的詢問必不可少,在又一次詢問中,大于再次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