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巧晴在被報復的那幾天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她表明了她被踢打,從她對夏熾的態度而言,夏熾對她應該是虐打和性為輔,心理打壓為主,從夏熾的異狀來看不排除她有人格分裂的可能。
在酒店分開后夏熾還依舊扮演喜歡她的男友小夏甚至給她轉錢,這好像不是對待仇人的方式?
這種情況倒也不讓人意外,仇或從業這麼久什麼風浪沒見過,這種扭曲情感也不是獨一份。
仇或猜想,哪怕10月13不是陸巧晴的生日,也是她們之前一個比較特殊的時間,不過這些得回到局里后再次求證了。
林織附和:“的確,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投以注視和放過何嘗不是一種喜歡。”
聽到這里仇或偏頭看了林織一眼,并不是很高興,誰讓夏熾現在對他對象很在意。
一直注視著后視鏡的小張無意識和仇或對上了眼,乖巧低下頭,頓時收回了之前對于仇隊溫和可親的評判,這種詞和隊長根本搭不上邊。
林織到時沒注意到這小小互動,他輕輕捏著指尖,想著陸巧晴說過的話。
陸巧晴說,我知道她只是沒玩夠。
語言和文字有時候能在無意中暴露主體的真實想法,陸巧晴用的是‘玩’,而不是‘報復’。
說明大概率在她心理,夏熾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不帶有極端的憎惡,更多是戲弄輕蔑侮辱。
從這個時候開始,夏熾好似就從這種假扮他人獲取信任再肆意踐踏的行為里獲得了快感。
警局很快到了,林織從思緒中抽身。
“一會兒跟著我。”
仇或隨手把垃圾投入了路邊垃圾簍里,示意林織跟在他身邊。
哪怕剛剛不碰巧遇到林織,仇或也會打電話讓林織下樓,現在這種情況,他不放心林織一個人在家里待著,雖然夏熾現在被盯著不會主動自投羅網,但灰犬可能會動手。
因為上頭給了死線讓他們雷霆破案,小鄭也被派去做事,把林織放在身邊看著仇或才安心。
“仇隊,危姐和人在詢問室里,蔣云帶著新飛來的兩個痕檢專家去復勘了。”
祝長東走上前和仇或匯報,看見林織后有些驚訝,和他點頭當做打招呼。
“知道了。”
復勘這事兒蔣云和仇或通過氣,他也支持這麼做,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證據。
哪怕蔣云不來,仇或也要向上面申請技術支援。他是搞刑偵的,在找微量痕跡這里遠不如這方面的高手,哪怕是隊里的痕檢也有自身的能力上限。
每一個命案現場他們痕檢同事都細細掃過,但是可能有些證據沒發現。
證據是不會消失的,哪怕是再完美的犯罪也會留下痕跡。
在夏熾暫居的那個發現衣物和鳥籠的落腳點里,痕檢的人沒發現有價值的指紋,這說明夏熾一直在屋內都戴手套,但收集了不少符合她身高體重的有用足跡和一些DNA。
但這些還不夠,他們面前仍然有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他們需要在案發現場或者被害人身上尋找到能和夏熾對上的痕跡,這樣才能給人身上蓋戳。
不過這也只是兩手辦法里的其中一手,畢竟那些現場或多或少都已經被污染了,采證可能會很困難,另一邊就是等抓到人后玩心理戰了。
詢問室里,危允君走出來后,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仇隊,事情有點麻煩了,她指認不了夏熾。”
因為兩位技術人員到來,蔣云先行離開,后邊和陸巧晴的談話都是危允君來完成,因為是女警加上經驗豐富,陸巧晴很快就對她交付了信任,危允君了解了內情后,把夏熾的照片拿給陸巧晴看。
那些照片都是上一次在游樂園時警方拍攝錄像的東西,還有畫像師的素顏還原圖。
“看到前面這張照片時,她對照片里的人表現的很陌生,認為她并不是夏熾。”
這很正常,在這些照片里夏熾戴著假發化著全妝,她能以此為掩飾定然是和她真實樣貌相差甚遠。
“可是這張她也說不怎麼像。”
素顏圖上,夏熾男女莫辨的面龐靜靜地凝視著畫像外的人,她的臉除了最開始在醫院修復過后,后邊又動過。
小張疑惑:“怎麼麻煩了,認不出來也沒關系吧?”
反正通緝也會把嫌疑人整容后的樣子放出去,雖然說抓捕難度可能有些大,但各個關口的人臉識別系統已經很完善,還不至于棘手,就是擔心對方喬裝打扮去往村鎮,到時候真是一場硬仗。
聽著危允君的話,林織看了一眼詢問室里坐著的女生。
她似乎也陷入了某種迷茫中,正在撐著腦袋努力回憶什麼。
危允君揉了揉眉心:“麻煩大了。”
他們調查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可能要陷入“證明夏熾就是夏熾”的事情中。
一般來說一個人想要否認自己的身份是極為困難的事,哪怕她整過容,但她的DNA不會改變,只要檢測就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