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識這個長的過分出色的青年,但是知道他旁邊的仇或是警官,所以把林織一并認成了警察,對他們微微鞠躬打招呼。
“在你的印象中,夏熾數學成績好嗎?”
仇或出聲詢問,陸巧晴聞言不假思索地搖頭。
她回想了很多關于夏熾的事情,有些她記得很清楚。
“她的數學成績很差,我當時是數學課代表,也是她的組長,她交上來的作業除了選擇填空題以外,很多都是空白,哪怕考試也只會寫解,遇到幾何證明題就只寫一個因為。”
陸巧晴因此大肆嘲笑過她,就只會寫因為,怎麼不干脆把名字填成因為算了。
“所以那時候班里還給她起了一個綽號,叫她'因為'。”
這外號其實是她起的,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代替了夏熾原本的名字。
她忽地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
她能想到的,危允君和小張自然也能想到。
雖然說命案里的細節是不會往外披露的,但是奈何不了受害人家屬往外倒,因此死者身上的倒三角的刀口并不是秘密。
陸巧晴看向了危允君,又道:“你們一定要來救我啊!”
危允君再次點頭,把人送出門。
小張有些崇拜地看著仇或,不愧是隊長,這也能聯系起來。
仇或無視了他的目光,道:“還不走?”
小張立刻邁著步子往前走,仇或走在后邊和林織并排走,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勾了勾林織的尾指。
“猜的真準。”
夏熾留下的符號可能代表的意義是林織的推測,仇或當時記在心里但并沒有對外說,因為這并不能當做偵破的方向。
大多數時候對于罪犯的心路歷程以及留下的符號有什麼意義,負責偵破的刑警們并不關心,除非這些和偵破線索掛鉤,大家只在乎兇手留下了什麼破綻,可以從哪個方向去搜尋,怎麼樣才能最快地抓到人。
和符號代表著因為相比,林織所說的兇手很有可能只有初中學歷更關鍵,他在調查夏熾的時候也是最先注意到了這一點。
林織輕輕握了一下仇或的指尖當做回應,看著陸巧晴的背影。
按照陸巧晴所說,夏熾的代號、印記幾乎都和她有關,可她還活著,雖然她很忐忑,可林織覺得,就算夏熾的身份沒被發現,她也不會死。
這是一種直覺,林織覺得,夏熾似乎已經放過她了。
在夏熾自以為的作品里,只有一個絕對條件,生日是10月13,因為這是先天注定本人無可更改的條件,夏熾似乎對命中注定有什麼執念,和他對話時,也將他形容為‘上天注定的見證者’。
陸巧晴離開了警局,危允君也上了車。
他們打算先去夏熾之前的家,小張開車,危允君坐副駕駛。
“仇隊,這?”
危允君開口,后座的另一個警員以及小張一起,都看向了上車的林織。
仇或言簡意賅道:“兇手說不定還會聯系他。”
這個理由把小張他們說服了,畢竟林織是兇手會主動聯系的人,的確重要。
危允君倒是覺得有些怪異,畢竟林織的電話已經在他的同意下掛在了技術部那邊,只要兇手通過電話聯系他們可以快速追蹤,用得著把人帶在身邊嗎?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在她腦子里轉了一圈很快就消失了,帶著也沒問題。
她問起了符號的事,一旦確定了確實好聯想,但問題一般人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仇或握著林織手腕舉起來晃了晃說:“他猜出來的。”
這舉動有點過分親密了,但除了危允君以外在場兩位男同志沒人感覺到不對。
迎著目光,林織微笑著簡單解釋了緣由,在大家的恍然大悟里功成身退。
危允君:“仔細問過陸巧晴了,她確定她記憶里沒有什麼時間和十月十三掛鉤。”
仇或點點頭,沒執著于這一點。
也許是陸巧晴本身不知道,但無論這個日期和她有沒有關系都不重要,仇或現在只需要完整的證據鏈和口供來結案。
去夏熾之前住的地方有半小時車程,小張車開的很穩,林織看著前路,感覺到了肩膀一重。
仇或正靠在他的身上閉目養神,林織調整了姿勢讓他靠的舒服些,凌晨仇或剛運動完就去了局里,想來忙到現在也沒怎麼睡。
林織低頭摸著仇或手上的繭子玩,沒摸一會兒手就被攏住,林織也沒掙扎,任由他握著。
仇或本來只想假寐一會兒,嗅聞著林織的氣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聽到危允君打開車門的聲音才醒。
危允君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仇或自個兒也詫異,他之前入睡有多困難他心里清楚。
車門未完全關上時,林織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手腕有些癢,是仇或在摸他手腕中央的那顆痣。
對于這一點,他的歷任男友或者說他男友的歷任碎片,似乎都喜歡這麼做。
車門被關上,幾個人上了樓。
夏熾賣房子在找陸巧晴之前,她賣的比當時的市價便宜些,出手的很快,那家人在這里住了兩三年,對于上門的警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