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妍麗的花散發著麻痹神經的香氣,在有人動作遲鈍時鉆進他們的身體里。
粉衣女修已經許久沒出手,積蓄好靈力后,她雙手結印,靈力傾瀉而出。
凝聚著她大半靈力的一擊,青年身上的防御法器必碎,不能再拖了,必須速戰速決。
巨大的水蟒長著嘴,朝著林織而去,將他吞噬到腹中。
林織正準備破開蛇腹,身上的束縛卻忽然消失了。
周圍變得很安靜,就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地上那樣無聲無息。
粉衣女修的眼里有著迷茫,她甚至沒有看清那一劍,沒看清來人是誰,只看見了一片白色布料,便永遠失去了意識。
那是極其溫和的一片雪,讓人感覺不到死亡的痛楚。
在這種安靜中,林織知道,他要等的人來了。
時間并不漫長,甚至很快,01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告訴他,庭硯在靠近。
林織閉上眼,被熱潮徹底吞噬。
好、熱。
好像要融化了。
庭硯看著懷里渾身濕漉的青年,試圖將靈氣輸入讓他保持靈臺清明,但并沒有效果,反而讓青年更難受了。
青年的靈氣變得很狂亂,庭硯沒有再雪上加霜。
合歡宗的藥物庭硯略有耳聞,他抱著青年眉心微蹙,尋找著分魂的位置。
在水鏡看不見林織后,庭硯就知道出事了,他不想有任何波折,便干脆來了這里,恰好將人救了,再遲些恐怕糟糕。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偏偏分魂不知在何處,因為將元止剝離成為獨立體,他只能通過水鏡看他的位置,而不能明確感知。
青年身上很燙,一直在他的懷里掙扎,庭硯無法,只能暫且將人放下,去尋他先前給他們的珠子,給元止傳訊。
林織的玉佩上有精神印記,按照他的修為他可以輕而易舉抹去這個痕跡,從而取出物品。
庭硯也是這麼做的,可是卻受到了阻礙,他竟然抹不掉林織的魂印?
庭硯俯身,握著林織的玉佩,打算再試一次。
青年溫熱的手忽地觸碰到了他的臉頰,又滑到了他的脖頸,帶來一陣無法言說的顫栗。
庭硯微微怔忡,青年含著霧氣的眼眸靠近,唇瓣因為呼出的熱意覆上一層薄薄水汽。
因為常年病著,庭硯身上的溫度很低。
林織舒服地喟嘆,貼在了能讓他緩解的涼意上。
因為衣服濕著黏附在身上,又熱又沉悶的感覺讓林織很是不喜,腹部的月牙沒有因為這種靠近而變得和緩,似乎更加灼燙,到了有些疼痛的地步,催促著林織朝雪地更近一步。
庭硯如夢初醒,他不欲將事情弄的復雜,正準備將青年推開時,柔軟溫熱的唇微微含住他的唇瓣。
“不親我嗎?”
青年的面上帶著困惑,眼眸因高溫而渙散。
他低喃著,腔調太軟,可到了尾音卻沙啞。
第256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唔……”
低吟之聲自被攫取的唇間溢出,那帶著疑惑的話語盡數沒于齒間。
不經思考無法拒絕的意動,浮現于溫潤如仙君悲憫如溫雪的劍尊眼眸中,庭硯卻無知無覺,心神皆系于林織身上。
青年的唇舌柔軟,在感到舒適時睫毛會輕顫。
他并非是落在他身上的一片雪花一片羽毛,而是纏繞著他試圖獲得更多養分的花。
有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驚擾了春池。
庭硯忽地抬眸,在思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將人抱起,置于蓮舟之上。
等到回神時,庭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不該如此,他這麼做只會節外生枝。
明明將林織留下,以此促進分魂與他的情感,才是他應該做的事。
庭硯看向蓮舟上躺著的青年,他的面龐布滿暈紅,唇色殷紅宛若赤紅石榴,似乎只要輕輕一碰便能嘗到清甜滋味。
他似乎不解他們為何會分開,被濕潤衣衫裹著的軀體因呼吸起伏,青絲散亂,有幾許纏繞在雪白脖頸間。
庭硯用靈氣將他身上的衣衫烘干,衣物干燥溫暖,似乎給林織又施加了一層酷刑。
木靈氣環繞在他周圍,越發躁動。
庭硯有意引導他體內的靈氣走向,但興許是他的靈氣太過霸道,又或者是他的修為高出他太多,他的靈力剛進入還未抵達內府,林織的經絡就有隱隱破裂之相。
庭硯蹙眉,立刻收回了靈氣,以免造成林織身體損傷,致使他道路坎坷。
他從芥子須彌中取出縛靈的法器,打算將林織躁動的靈氣壓住。
法器浮空,朝著林織而去。
因嫌煩熱,青年的鞋襪已經被他踢到一旁,赤著的足踩著他的衣衫,紅繩金鈴系于他的腳踝上,叮鈴作響。
瞬間,眼眸仿佛被灼傷般,讓庭硯移開了視線。
這縛靈之器是他曾經為了避免破碎的內府被靈氣損傷更重時使用,但當時只出現在他的手腕上,而且他記得似乎也不會這麼……這麼……
這件縛靈法器至少可以壓制元嬰期的修士,在林織這個練氣期修士的身上更是沒有意外。
林織身上暴動的靈氣消失,庭硯用神識查看林織的身體,他如今情況與凡人無異,可他的面龐依然有著熱意所致的紅,甚至因為失去靈氣肌膚浮現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