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止追著林織離開,出了洞府。
在御劍送林織離開前,元止問:“師兄能否也替我探查一下身體,我好似也不太舒服。”
元止微微抿唇,神色間有些困惑的苦悶。
“好。”
林織握住了他的手腕,分了一縷靈氣鉆入元止的身體里。
檢查一番后,林織搖了搖頭。
“你身上并無不妥。”
“是麼,那為何我感覺這里悶悶的,很奇怪。”
元止神色間的困惑之意更重,反握住林織的手,將他的手貼在了胸膛上。
這并不是在調情,元止臉上的每一個痕跡都在問‘為什麼’。
林織又檢查了一遍,他倒是沒覺得元止是吃醋,他剛剛沒有展現半分和庭硯的親密,而且根據01復述的情況以及當時他的觀察,元止不知道庭硯去過合歡林。
依舊沒檢查出問題,以防萬一,林織給元止吃了兩顆清心補氣的丹藥。
“那是師弟平時練劍的地方嗎?”
林織沒急著走,指了指底下的練功臺。
元止點頭,道:“師兄想看我練劍嗎?”
如同林織把他的花花草草介紹給他認識一樣,元止認為他也應該給林織看看他平時修煉的模樣。
“好啊。”
林織并未拒絕,落在了練功臺上。
寬敞的平臺,四處都有著劍痕,沒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無間山終年寒涼,除了耐冷的松柏,并無其他綠植,練功臺附近更是光禿禿,可謂是寸草不生。
林織指了指腳下的土地:“師弟,我能在這兒種點東西嗎?”
“當然可以,師兄想種什麼,這兒種的活嗎?”
還沒等林織回答,元止又說:“要是種的活,我肯定不會讓劍氣傷到它。
”
“一株藤,我走時帶走就好。”
林織將種子落入泥土中,以木靈氣進行催發。
種子快速破土,嫩芽快速生長,很快便纏繞出一張容納人坐下的吊椅。
元止驚嘆:“師兄你真厲害!”
林織笑瞇瞇道:“我就坐在這兒看你練劍。”
吊椅遮擋了撲面而來的雪,林織靠在藤椅里,看著少年練劍。
茫茫白雪中的一抹綠意,過分顯眼,又不至于將人的眼球刺傷,那是讓人歡欣的生機,那是讓人捧在心上的春意。
庭硯站在洞府前,又收回了視線。
無間山似乎又變冷了些,或許是該換個地方住了。
感受到內府的隱隱疼痛,庭硯忍不住低嘆。
次日,林織看過了三師兄后,拿著藥去往無間山。
依舊是元止來接他,少年的天賦絕佳,御劍術運行的十分穩當。
在進入洞府前,林織便將玉佩里的靈植拿了出來,抱在懷里走了進去。
——叮鈴叮鈴
這是鈴鐺相互碰撞的聲音,閉目打坐的庭硯睜開了眼眸,看見了林織的面龐。
青年柔聲喚道:“師叔。”
他的衣衫有些散亂,赤著的足晃動,細瘦的腳踝上紅繩金鈴刺目。
在被他握住時,他的腳掌會輕輕蹭著。
他為他穿上了羅襪又穿上鞋,再解下了他的腳鏈。
看著他因為痛苦而顫動,因為渴求而迷蒙。
他的眼眸仿佛覆上永不消散的迷霧,無辜若妖。
“師叔?”
庭硯忽地回神,看見青年疑惑的眼眸。
他懷里抱著一盆鈴草,應該是今日要用的靈植。
庭硯出聲:“煎藥吧。”
林織拿出藥鼎,開始煎處理好的藥材,而后萃取了鈴草的汁液,補了靈氣后放回玉佩中,將藥遞給了庭硯。
元止依舊等在一旁,對病弱的師尊毫不關心,只等著他喝完藥然后和師兄待在一塊。
庭硯用余光瞧見他這模樣,神色更淡。
可能是他的分魂之術不夠熟練,否則怎麼會得到略顯愚鈍的工具。
庭硯時常不明白元止在想什麼,就像他也不明白元止對他展現的那點元止自己都并未察覺到敵意。
若不是他,元止都不會存在。
若不是他,元止想一親芳澤還不知多久。
庭硯眉間仿佛落了層雪,在林織又一次提出要不要他用木靈氣幫忙時,庭硯并未拒絕。
哪怕沒什麼效果,用來敲打敲打分魂也好。
“師叔,那便冒犯了。”
青年的手放在了他的腹部,掌心里浮現淡淡的靈氣。
熱意隨著掌心透過布料傳遞,讓庭硯舒服地瞇了瞇眼。
第259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不必在這守著了,去練劍吧。”
庭硯看向一旁站著的元止,語氣溫和。
此言一出,哪怕是林織也微微挑眉。
如果他對他們之間的本質關系不知情,還真會覺得庭硯是個不錯的師父。
明明都將功勞推讓深藏功與名,這番舉動又是為何,治療的時候不喜歡讓人看著,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分魂?
元止因為林織背對著他,所以沒有遮掩面上的不情愿的神色。
眼見庭硯沒有更改話語的打算,為了不讓林織認為他目無尊長,元止只好先離開。
庭硯的神識籠罩著整座無間山,自然發現元止離開后并沒有去練功臺,而是守在了他的洞府外。
庭硯閉目養神,沒追究他的陽奉陰違。
純凈的木靈氣源源不斷地進入他的內府,但因林織筑基期的修為,那些許綠色的靈氣置身于其中不過滄海一粟,只是在邊緣盤旋著,很快被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