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止雖然不知道庭硯要做什麼,但下意識覺得不能這麼松手。
庭硯能做得到,他為什麼做不得,他也可以幫師兄,他才是最應該出力的那一個。
元止對另一個自己始終充滿戒備,這是他的師兄。
庭硯的手握住了林織的手腕,同元止對視道:“你的修為太低。”
源于同一魂魄的兩個人,此時對峙氣氛卻格外劍拔弩張。
“那就先耗盡我的靈力,師兄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我,他如今意識不清,我絕不能這麼把他給你,除非我倒下,非要你來不可。”
僵持了幾個瞬間,庭硯喉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他強咽下那股血氣,微微閉眼又睜開。
看著林織,庭硯微微抬手,那張暖玉床便出現在了這空蕩蕩的洞府里,玉的光澤讓這簡陋之處似乎都多了幾許光輝。
庭硯淡淡掃了元止一眼,元止懊惱地咬著后槽牙,抱著師兄去了床榻上。
走動間林織的墨發晃動,在玉床上鋪散開來。
似乎碰到了什麼,雪一般冰涼的東西。
元止看著林織握住庭硯的手,心里有些不滿。
庭硯垂眸,往林織的身體里注入靈氣,為他尋找關竅。
“元止?”
林織不解地呢喃,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倒不像是他所認知的少年。
“師兄,我在這呢。”
背后的人輕輕掐住了他的面頰,迫使他轉頭與他親吻。
第270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身后是元止,那麼眼前是誰?
林織的手貼著自己發燙的臉頰,下意識地驚醒了些,沉底的意識猛地刺破混亂的神經,讓他腦海多了一分清明,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反應過來這個世界的愛人分成了兩半。
他心里微微放心,身體也跟著放松下來,沒有強撐著理清眼前的狀況,任由混亂將軀殼主宰。
庭硯和元止都沒有發現林織這片刻間的隱晦變化,元止正懷揣憤憤不平的情緒親著他家師兄,當然這種情緒不是因為師兄認錯人,而是因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在他們之間橫插一腳的主體,不過眼下還是師兄的身體重要。
由于林織要被引導穴位在正確的關竅間運行功法,所以他面向著庭硯。
但他并不在庭硯的懷中,而是被元止扶著腰,泛著淡紅的指尖在玉床上徒勞地握緊,最后握緊了庭硯的衣角。
元止口中念訣,按照主體所說的將靈氣按照一定規律向林織的身體里輸送,雖然是一心二用,但是絲毫沒有出現紕漏。
承受著源源不斷地靈氣輸入,原本的木靈氣又在身不由己之間流出,林織在快感之外感覺到了內臟被擠壓的痛苦,有別于少年過于深入的外在壓迫,靈力游走于經絡之間,像是一團又一團無規則胡亂碰撞的線狀混合物體。
“運氣。”
朦朧之間,林織聽見有人這麼說。
那聲音帶著些低啞,原本的聲線應該更平和清澈。
在另一股靈氣引導下,林織下意識地運轉起靈力來,那些出現在他身體里胡亂游蕩的不屬于他的靈氣一改之前散漫的狀態,朝著他所牽引的地方而來。
庭硯的喉結滾動,看著青年雪膚朱唇的風流體態,用自己的靈力替他打通關竅。
腹部的赤月格外顯眼,而薄薄肚皮下若隱若現的不屬于他的將他完全侵占的物件也跟著顯眼。
庭硯閉上了眼,隔著一層朦朧的觀感通過魂魄傳來,他抬眼看向元止,提醒道:“讓他轉身。”
人體內的穴位眾多,合歡宗的咒術陰毒,術士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將平日里看著不想關的穴位連同,需要將人好生翻來覆去一番。
庭硯本想扶著林織起身,卻見元止將人抱著,直接把人轉了過來。
元止沒想太多,只是想著林織現在站不穩的模樣,沒打算多生波折。
然而這種情況于林織而言卻是太超過了,他修剪齊整的指甲在元止的肩膀上留下了痕跡,霧蒙蒙的眼睛被逼出水光,連帶著鼻腔里擠壓出的聲音都帶著幾分短促的哀哀。
“師兄,沒事,我在呢。”
元止以為是駁雜的靈氣讓林織感受到痛苦,連忙輕拍著林織的脊背進行安撫。
他想師兄果然是因為經絡的疼痛,所以才收的格外緊。
合歡宗的邪修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對人用這麼陰損的手段,他當初經過那合歡林下手還是輕了,就應該把人殺了后一把火把那詭異的林子也燒了。
庭硯倒是看出來了,看著生嫩的分魂,斂下眼里于他而言有些尖銳的冷嘲。
林織的青絲如瀑,庭硯將他的頭發攏在了一塊,松垮地系上了發帶,用手握住以免它再次遮蔽,用另一只手抵在了林織的背上。
他觸碰到哪里,哪里便微微緊繃。
料想林織本身便對這觸感敏銳,又或者說因為這咒術緣故才會如此。
由尾椎旁至上,和混亂流動的木靈氣,朝著某處而去的金靈氣不同,庭硯的靈氣磅礴又綿長,如同鮮明的指向標,告知著林織何為正確的辦法。